可是最後仍舊沒有出聲,始終安靜注視著沈墨染的頭髮。
沈墨染怎麼會注意不到秋冬的異樣,她深吸口氣,然後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對著秋冬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我的心裡素質還沒有差到什麼都不能接受的地步。”
聽到這話,秋冬動作一頓,似乎有些驚訝沈墨染的敏銳,她輕輕動了動唇瓣,然後咳嗽一聲,“王妃,昨天夜裡……”
還是有些遲疑,默默在心裡整理好措辭之後,才繼續說道:“昨天夜裡王爺把安側妃送回暖玉軒後就大發雷霆,然後直接離開,誰知道安側妃追到了書房,然後用髮簪傷害了自己,王爺沒辦法,只能再次把她送了回去。”
“王妃,這件事情王爺雖然做的有些問題,可王爺畢竟也是念在……”
“咚——”
不等秋冬的話說完,沈墨染直接將一根髮簪狠狠的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唇瓣略微張開,同銅鏡裡的女人對上目光後,連忙跪下,“秋冬僭越,還請王妃責罰。”
沈墨染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好半晌後才出聲說道:“蕭夜白的事情是蕭夜白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和他從未有過夫妻之實,不過是空有這個位置罷了,他若是什麼時候想要結束這段關係,我隨時都可以答應。”
“他願意救誰就救誰,和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從今天起,所有有關他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
女人面色平靜,說這話時語氣平平,明明不是生氣的模樣,卻讓人平白無故生出些許恐懼之意來。
秋冬下意識去看沈墨染的表情,心底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覺。
這些日子相處以來,她能夠看出沈墨染是個說一不二的性格,所以說這些話,她很可能並不是在置氣,只是心中的真實所想而已。
若真是這般,那可就完了,王爺和王妃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和好。
沈墨染沒有繼續等待秋冬的動作,自己開始給自己梳頭,十分熟練的挽了個髮髻,甚至還在上面插上了幾根銀簪子。
秋冬一邊感嘆她的學習能力,同時又一邊擔心二人的關係,目光方才跟著沈墨染起身,清離就邁著大步從門外進來,“王妃,王爺方才派人傳來訊息,說是……說是稍等一會兒想要過來和王妃一起吃飯。”
她越說聲音越小,看著沈墨染面上的表情,心裡略微有些害怕。
沈墨染一向最討厭這種端水的行為,她深吸口氣,“告訴他不用來了,我今日要進宮,沒時間招待他。”
話說完後,女人直接朝著門口出去,然後扭頭吩咐,“去準備馬車,我今日要進宮去看太后娘娘,對了,順便準備些換洗衣服,太后娘娘的病情雖然恢復,但這幾日天氣轉涼,需要有人好好照顧。”
意思是她要留在太后宮中了?
秋冬和明月互相對視一眼,始終沒有動彈,都是一副想要勸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