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我要聽你的真心話，你說的我滿意，我才會讓你留下，要是說的我不滿意……那你就直接離開。”
朔風在腦中以拐十八個彎，他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沈墨染，喉嚨也跟著動了動。
一般來說，詢問這種問題一定都是想聽好的答案，可是他們的王妃和別人不同，倘若為了讓王妃滿意而說一些虛假的話語，恐怕一眼就會被看出來。
朔風深吸口氣，好半晌後，終於垂著頭說道：“王妃，我說了……您可不要生氣，我只是想實話實說。”
沈墨染點頭，“我還沒那麼小氣。”
她本來就是為了測試朔風，這人看著滿嘴跑火車，不像是個能夠承擔起責任的。
“王妃，在我幼時，家中突發變故，父親母親全部重病，危急時刻，是王爺救了他們，還讓我和他一起回來，讓人教我武功，我才有現在的生活，所以王爺對我恩重如山，我願意用性命來回報他。”
朔風突然認真起來，和方才那副沒臉沒皮的模樣半點不同，沈墨染摸著自己的下巴，神情認真，“繼續。”
“所以倘若王爺和王妃和離，我會先詢問王爺的意見，倘若王爺讓我跟著王妃，那我這輩子會一直在王妃身邊保護王妃，不論王妃是什麼身份。”
“倘若……倘若王爺突然出什麼意外，我自然也是要留在王妃身邊的，京城中諸多豺狼虎豹虎視眈眈，倘若王爺出什麼事情，第一個受傷的恐怕就是王妃。”
“第三個問題……屬下相信王妃不是隨便和別人勾結之人，王妃更不會輕易被人利用，現如今王妃是王爺的妻子，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王妃不會做出危害王爺的事情。”
很好，沒想到這個朔風還有這樣的腦子，沈墨染故意“哦”了一聲，然後扭頭看著他，“那你為何會覺得，我不會做出什麼危害蕭夜白的事情呢？”
“因為這次太后娘娘一事，本來和王妃無關，可是王妃最後還是和王爺合作，而且……而且我能夠看出來，王妃不是那種腌臢之人。”
這話倒是說道沈墨染的心口上了，她輕輕抿唇，一動不動的盯著朔風的眼睛，朔風同樣看著她，雙眸清澈通透，看不出其他的味道。
最終，沈墨染緩慢向後退，“我可以留下你，也允許你報答蕭夜白的恩情，可是你要記住，我和蕭夜白雖然是夫妻，雖然是利益共同體，但我是我，他是他，我的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你若是忘了你本來的目的，反而處處監督我，我會把你趕走，而且會讓你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說完，她再次坐下，語氣平靜，“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我是什麼意思。”
她要的，是完全忠心於自己的人，可惜她現在沒有那個能力，更錯過了培養心腹最好的時機，所以朔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她可以允許這人偶爾去向蕭夜白稟報自己的行蹤，可是卻不能三番兩次，她願意給朔風一個機會，就看他能不能做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步了。
聽到這番話，朔風神情變得認真起來，緩慢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單膝跪地，向沈墨染行了個大禮，“多謝王妃願意收留。”
“行了，去收拾東西吧。”
“是。”
經此一遭，沈墨染又默默開始在心中盤算起來。
現在心腹的人選有了，她缺的，就是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