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染掏出自己的工具，在沈蠍的臉上一陣塗抹，約摸過了一刻鐘左右，張太醫的臉形就出來。
她又改了改細節，沈蠍已經完全從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而且完全看不出破綻。蕭夜白拿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太醫衣服，朝著沈蠍扔了過去，“穿上吧。”
沈蠍手腳麻利，很快換好了衣服，幾乎和真正的張太醫看不出什麼差別。
“你去吧。”，蕭夜白輕飄飄的出聲，將還想要說話的沈蠍給堵了回去，沈蠍則是扭頭看向沈墨染，“你想什麼時候學用蠱？”
沈墨染沉默一陣，“我不學。”
“你不學？”
兩個男人都有些詫異，她神色不變，然後皺起眉頭，“還不趕緊回去，等會會惹得別人懷疑。”
沈蠍唇瓣一動，最終沒再多說什麼，抬腳從此處離開，沈墨染躲開蕭夜白的眼神，“既然現在已經把目標轉移到了張太醫的身上，那我們去把那小太監的屍體給轉移出宮，然後……去給他的家人治病。”
大概沒想到女人心裡還想著這茬，蕭夜白愣了愣，最後點頭，“好。”
沈墨染說幹就幹，將小太監的屍體給整理好後，還讓人給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如今天氣並不算熱，所以他的屍體還算體面，放到馬車上時，沒有什麼難聞的氣味。
掩埋屍體的地方是蕭夜白選擇的，在一片竹林的盡頭，風景很是不錯。
幾個侍從在地上挖出洞穴，差不多深後，沈墨染輕輕點頭，“好了。”
侍從們停下動作，在二人的注視下，將小太監的屍體放進了洞穴之中。
緊接著是掩埋，立碑，全程沈墨染沒有說太多的話，情緒甚至還有些低落。
這樣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死在了一群人的爭鬥之中。
她嘆了口氣，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輕輕撒在墳頭上。
“差不多了，回去吧。”，蕭夜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像他這樣的人，見慣了宮中的殺戮和生病的逝去，這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沈墨染點頭，直起身體後，目光突然落到不遠處的花叢中。
鮮花開的不算太好，可是看起來十分活絡，風中輕輕動著。
她直接抬腳過去，在男人的注視當中摘下一把鮮花，然後整理好後返回。
鮮亮的顏色出現在了墳頭，沈墨染總算露出微笑，然後喃喃說道：“不能告訴他家人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所以很有可能……這是最後一次有人祭拜他，希望他下輩子，不用再吃這麼多苦了。”
這些話，蕭夜白從未聽人說過，他從前的生活都是如履薄冰，甚至還要小心翼翼的處理各種關係，所以從來不會把生命放在眼裡。
此時此刻，女人面色平靜非常，一縷秀髮在空中輕輕飄蕩，像是在他的胸口上撓癢癢。
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從胸口中噴，幾乎要侵佔他的所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