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沈墨染一副很平靜的模樣，沒有太激動，也沒有太詫異。
畢竟這些事情都是蕭夜白應該做的，太后是撫養他長大的人，是誰在背後害太后，他自然要查的清清楚楚。
至於榮王總是和她針鋒相對，還處處說些難聽的話……她本來就是蕭夜白的正妻，所以榮王罵她，不就是在罵蕭夜白嗎？
蕭夜白難道不該出手？
這種事情就別拿過來說了，有種故意想要展現自己的感覺。
清離並不知道沈墨染在想什麼，她仔細觀察著自家小姐的神色，然後菜繼續說道：“小姐，有件事情，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我說了怕你生氣，不說……不說又不太好。”
“什麼事？”，沈墨染直接接話，一副認真模樣。
清離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前幾天那個國公府的庶公子在上朝的地方逢人就說自己是禽獸後，瞬間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笑話，他回慶國公府時，被王爺攔在了半路上，王爺直接下馬車將他給打了一頓，說是把雙腿都給打斷了，場面十分血腥。”
“什麼？”，沈墨染脫口而出，眉頭收緊，眼底閃過幾分不可置信，“你說蕭夜白，去把許順安的腿給打斷了？”
怎麼可能，這男人怎麼可能因為自己做出這種事，還在大庭廣眾之下？
“是呀小姐，整個京城的人都看著呢，那個庶公子疼痛非常，最後幾乎是在地上爬行，整張臉上都是血，慶國公憤怒非常，怒斥王爺為何不講信用，明明說好了只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認是禽獸這件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為什麼要出爾反爾。”
沈墨染瞬間來了精神，她知道，清離既然能在自己面前說出這些話來，就證明是真真實實的發生過，絕對不是任何人杜撰的。
“然後呢，蕭夜白說什麼？”
“殿下面色嚴肅，說他確實說過這種話，只不過是身為王爺，迫不得已才讓步，但是身為丈夫，不能容忍一個男人在自己的祖母面前欺負自己的妻子！”
清離激動起來，語氣中有些說不出的高興，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慶國公被堵住，現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個庶公子的德性，都戳著他的脊樑罵呢，實在是大快人心。”
沈墨染確實沒想到，蕭夜白竟然會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然後將身體向後靠了靠，“誰知道蕭夜白是怎麼想的，說不定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呢。”
清離不懂沈墨染是怎麼想的，雖然不太同意沈墨染的這句話，但她也不敢反駁，只是撐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小姐，其實前幾天，你一直對王爺避而不見，王爺每天都會在院子門口等上一陣，看起來十分可憐，可是每次都沒有遇到小姐。”
“我雖然不懂那些情情愛愛，但是我總覺得王爺對小姐和從前不同了，從前王爺總是冰冰冷冷，整個人看起來都是一副不可接近的模樣，而且那個時候他對小姐的困境，總是視而不見，甚至還助紂為虐。”
“可是現在他不僅一直在幫小姐，現在甚至還幫著小姐回擊那些欺負的小姐的人，顯然有很大的轉變，小姐，你真的沒有感覺到嗎？”
看著清離這幅認真的模樣，沈墨染輕輕吐了口氣，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這丫頭說的確實不錯，可有些事情，不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喉嚨動了動，然後側頭說道：“清離，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彌補就能夠完全消除的。”
說著，她緩慢從桌子旁側起身，然後目光幽幽看向遠方，“你還記不記得，一開始回到京城時，你我二人的處境？”
應該是原主和清離的處境，此處不過是把自己代進去罷了。
清離遲疑片刻，大概是在思考，好半晌後輕輕點了點頭，“記得，那時候王爺不管我們，侯府也不管我們，安側妃不停的欺負我們，王爺不僅不管，甚至還幫著王爺一起，而且……而且王爺還對小姐動手。”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徹底消失，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
“是呀，他們對我們做了這麼多，現如今就一點點好處，難道就能彌補那些事情嗎？”，沈墨染武器認真，說這些話時，整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不怎麼好看。
“要想彌補一些錯事，就得用十倍二十倍的方法對那個人好，而不是這些小小的事情，這些事情，不足夠彌補那些痛苦，知道嗎？”
“是，小姐，我知道了。”
清離認真點頭，瞬間清醒過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了些精氣神。
次日。
沈墨染起了個大早，緩慢從門口出去，今日陽光很好，她伸手看了一眼，略微伸了個懶腰。
太后昨天夜裡已經醒了過來，不過她擔心會影響到蕭夜白和沈墨染休息，就沒有派人來通報。
從門口進去，看到太后正靠在床榻上時，沈墨染瞳孔放大，邁著大步過去，“太后娘娘，你醒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撥出聲來，太后下意識抬頭，在看到她時，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點了點頭。
沈墨染喜出望外，大步走到太后的床榻旁側，然後說道：“都是我不好，我應該陪太后一起吃飯，還有喝的藥，我覺得已經隔了這麼久，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誰知道那群人那麼大膽，竟然真的好在藥裡動手腳。”
太后神情溫柔，看著年輕女人這幅憤憤不平的模樣，她露出一個微笑，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在宮中待了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除了有些困頓，我也沒什麼別的感覺了。”
聽到這話，沈墨染知道太后是在安慰自己，她輕輕吐了口氣，半晌沒有說話，到最後，神色變得十分認真，“太后娘娘放心，這件事情，就算旁人不查，我也一定會調查到底，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