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扭頭看了一眼，然後語氣十分認真，“你是真的在問我，還是想要套我的話？”
蕭夜白被這話問住，他眉頭輕皺，面上表情嚴肅非常，“我從不試探別人。”
聽到這話，沈墨染深吸口氣，然後說道：“那我告訴你，你之前確實很偏心，始終無條件的偏向安梓煙，不管她做什麼，你都不會責怪，甚至還在暗暗默許。”
這些話，她並不是替自己說的，而是替原主說的。
自然蕭夜白今天問了，那她就趁著這個機會替原主說出原主從前的所有委屈。
蕭夜白動作一僵，再次看向她。
沈墨染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從前你不在王府的時候，安梓煙總是會來欺負我？他會搶我的東西，還會來嘲笑我，甚至把她的東西放到我這處，誣陷是我偷的，可你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冤枉我，罵我，甚至還打我。”
“那時候我總是在想，為什麼你一個男人總會被另一個女人而左右呢？為什麼你明明這麼高的身份地位卻看不清一個女人呢？我甚至還會偷偷將他的罪證放到你的書房裡，可不知道你是否看見，你總是沒有什麼反應。”
這些話都是原主想要對蕭夜白說，最終卻沒有說出來的。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活著的時候被人嫌棄，等死了之後還要被另一個人侵佔軀體。
說著，沈墨染直接起身，然後繞著蕭夜白轉了一圈，“當初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答應娶我呢？”
這話將蕭夜白問住，他手指輕輕曲動，神情中有些說不清的意味，既然男人不說話，沈墨染再次說道：“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既然你娶了我，那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就應該對我負責。”
“太后娘娘說的沒錯，夫妻本來是一體的，可是你這般對我，不僅會讓別人笑話我們，還會讓我的處境變得十分艱難。後來他們總是會說我囂張跋扈，說我難對付，可我若是不變成這樣，還要任人欺辱嗎？”
“倘若你不想對我好，你不喜歡我，當初就算是死也不應該娶我。”
沈墨染說的緩慢，聽不出是什麼語氣，卻能知道她現在十分生氣。
蕭夜白沉默了。
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些，他們只是告訴他，你把這樣一個女子娶回來，丟在後院裡，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可是所有人都忘了這個女子將要面對的情況，將要經受的磨難，連他自己也忘了。
今日若不是沈墨染說出來，恐怕他還是不能理解。
說完這些，沈墨染吐了一口氣，然後搖頭坐了下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你們這些男人不會和我們共情的。”
她用雙手撐著下巴，一時間有些出神。
不管蕭夜白心裡會不會對原主有愧疚，總之該說的話她已經說了，希望原主在天之靈能夠好受一些吧。
氣氛再次沉默下來，蕭夜白抬頭，目光落在沈墨染身上，其中有些說不清楚的意味。
又過了好一陣，男人十分認真的將醫書合了起來，然後仔仔細細的看著沈墨染，“對不起。”
這三個字吐出時，不僅沈墨染有些差異，蕭夜白也被自己的行為驚到。
他眼皮輕輕跳了跳，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說出來後，心裡不僅不後悔，反而還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