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敏銳察覺到“又”這個字,沈侯夫人皺眉,抬頭時,正好看到安梓煙那副氣沖沖的表情。
沈清越雖然心思純淨,但也不是蠢笨之人,聯想到剛才安梓煙突然生氣,以及自己對她說的話後,他像是明白了幾分。
一時間,氣氛再次陷入尷尬,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顧懷瑾抬頭,見沈墨染面上一閃得意,知道這女人大概又挖了什麼坑。
他不再管身後的安梓煙,抬腳朝著幾人過去,“侯爺,夫人。”
顧懷瑾受皇后寵愛,皇后又是沈侯夫人的親姐姐,所以他和沈侯夫人的關係也還不錯,同樣,沈侯夫人很喜歡這個有能力又懂禮數的晚輩。
她面前露出幾分擔憂,然後說道:“聽說你中了毒箭,如何,現在身體可好些了?”
顧懷瑾故意朝著沈墨染看了一眼,然後有些親暱的說道:“多虧了墨染為我救治,身體雖然留下了些病根,但好歹保住了一條性命,不過……還要麻煩墨染為我繼續扎針,以清除身體裡的毒素。”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客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沈侯夫人滿嘴同意,笑意盈盈,而顧懷瑾又朝著蕭夜白看去,“想來王爺,應該不會介意吧?”
此話一出,沈侯夫人才回想起沈墨染已經嫁人,她面色一僵,然後輕輕咳嗽一聲,表情有些尷尬,“王爺……”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之下,蕭夜白心中雖然不痛快,但還是說道:“顧將軍的身體重要。”
沈墨染原本還想著等回京之後應該怎麼靠近顧懷瑾,沒想到這男人如此上道,竟然把理由都給她找好了,不錯,很機靈。
不過……
這人該不會有什麼目的吧?
安梓煙再忍不住,壓制下心底的怒火和妒火,一步步朝著此處靠,然後露出一個微笑,“父親,母親。”
沈侯夫人抬頭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回來了。”
顯然沒有對沈墨染那麼熱絡,安梓煙心裡有些不痛快,眨著眼睛說道:“原本女兒給母親繡了一個香囊,誰知……誰知竟然被婢女給弄丟了,還請母親再等幾日,女兒再重新繡一個。”
她說著,慣性擠出眼淚,很惋惜似的。
在邊塞時,安梓煙只顧著和沈墨染爭來爭去,哪裡有時間繡香囊?說這話時不知道她心裡覺不覺得心悸。
此刻,沈侯夫人看著自己沉穩的親生女兒以及哭哭啼啼的養女,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剎那間,她只覺得安梓煙十分陌生,心裡的親近感也隨之消失。
不過在眾人面前,她到底還是要給安梓煙幾分面子,沉默片刻後說道:“不過是一個香囊而已,想來婢女也不是故意的,這樣的私房物品,以後還是放好。行了,莫要哭泣,眾人都看著,別丟了侯府和王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