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馬車外側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只聽得清離的聲音傳來,“王爺……”
沈墨染動作一頓,瞳孔略微放大,看著自己的麵皮,沒忍住想要伸手去拽,可是這個易容術和她上次見到的還有所不同,上次那個,直接拽著邊緣就能拽掉,而這個,卻找不到突破的地方。
只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第一次產生了些許慌亂的心情,在心裡大聲說道:“這個易容術,要怎麼解除?”
小七的聲音十分微弱,好像很害怕似的:【報告宿主大大,抓著手環在心裡默默唸一聲復原就行。】
沈墨染抓住手環,正在心裡默唸,車簾就傳來一陣騷動。
情急之下,她立刻將自己的臉給埋到了膝蓋裡,開始假裝哭泣。
車簾拉開,蕭夜白就站在車口,看著縮成一團身體還在輕微顫抖的女人,他喉嚨動了動,心底有些怪異。
好一陣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哭什麼?”
這時,沈墨染的面容已經恢復了原樣,她用手在側頰上戳了戳,感覺到正常後,才緩慢抬起頭來。
一時半刻,她還找不到自己要哭泣的理由,只能做出一副委屈模樣,聲音哽咽非常,“沒什麼……”
男人眉頭一緊,心底已經閃過了無數想法。
難不成是離開京城,心中有所不捨?
他很快否定了這個答案,畢竟對於沈墨染來說,京城也沒什麼東西值得她留戀的。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二人救這樣僵持著,沈墨染佯裝用手帕擦了擦眼淚,緩慢垂頭,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蕭夜白抿了抿唇,神色淡漠的退了出去。
返回到自己的高頭大馬上,旁側的陳碩之滿臉疑惑的看向男人,沒忍住出聲道:“王爺,你方才不是去給王妃送她丟在地上的手帕麼?怎麼手帕還在你的手心?”
殊不知此刻的蕭夜白眉頭緊鎖,腦海裡不停閃過方才在馬車裡看到的場景——收而纖弱的女人彎著腰,一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長髮披在身後,跟隨馬車行駛的速度輕微浮動。
肩膀輕輕顫動,像極了他幼時上山打獵,曾遇到的討好自己的受傷幼獸。
抬頭時,那雙水汪汪的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光芒,讓人看不出意味。
“王爺?”,陳碩之再次出聲,甚至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
怎麼去一趟馬車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陳碩之是陳將軍的兒子,而陳將軍,曾經是蕭夜白最得力的部下,也是蕭夜白的良師益友,所以陳碩之同蕭夜白,不僅是上下屬的關係,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他們二人向來關係親密,陳碩之也能在蕭夜白的面前說些別人不能說的話。
他輕輕咳嗽一聲,再次呼喚,“王爺,你想什麼呢?”
此話出聲,蕭夜白才收回思緒,他側頭朝著陳碩之看了過去,而陳碩之則是朝著他手上的帕子指了指,“怎麼,該不會是捨不得還給人家吧?反正你們是夫妻,還不還的,估計王妃也不在乎。”
說完,他賤兮兮的湊了上去,“怎麼,之前不是還對你這個王妃厭惡至極麼?怎麼突然變了性子,又開始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