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煙愣在原地,看著丞相夫人對沈墨染那幅親暱的模樣,拳頭一點點收緊,指甲甚至都要扣進肉裡。
沈墨染這個賤人,竟然敢搶她的風頭,遲早有一天,她要讓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厲害!
惡毒想法一點點佔據心頭,女人的整張臉都黑了起來,周身散發著憤怒和嫉妒的戾氣。
殊不知她這幅模樣,全被旁側的蕭夜白看在眼裡,蕭夜白眉頭輕輕一動,心底那種怪異的感覺越來越重,甚至有些不認識眼前之人的錯覺。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後,抬腳,緩慢跟著人群進去。
這邊,沈墨染跟在丞相夫人的身後,步伐輕盈,體態優美,若是不說,根本沒有人會聯想到她是個鄉下女子。
侯府本來就十分華麗,再加上沈侯夫人壽宴,所以裝飾的更加精美,偏偏她目不斜視,甚至沒有半點驚訝神色。
畢竟像這種東西,她在現代時,早已經都看膩了,她的圈子,遠遠比此處的還要高十倍。
丞相夫人身邊的嬤嬤止不住投來打量目光,然後輕輕點頭,大概是表示讚許。
一路走到後廳中年女人帶著楚雲歌進入一件待客的屋子,順勢就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墨染,就坐在我身旁吧。”她出聲,朝著自己旁側的椅子指了指。
沈墨染並沒有推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緩慢坐下。
貴婦人們從門外進來,個個都是眼神交流,最後,按照順序坐下。
安梓煙原本計劃在大門口露臉後,就跟著蕭夜白一起,讓眾人知道到底誰才是蕭夜白心尖尖上的人,可是如今不僅沒有露臉,反而被沈墨染搶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怎麼能不憤怒?
所以她微笑著將蕭夜白送走後,馬不停蹄的來了女人們聚集的地方,邁著大步進來。
看到坐在沈侯夫人身邊的沈墨染,她拳頭緊了緊,勉強保持著體面的微笑,朝著中年女人行禮,“母親。”
“梓煙啊,你也坐吧。”沈侯夫人態度不鹹不淡,不像從前那般熱情,朝著自己另一旁的位置指了指,安梓煙露出微笑,隨即坐下。
貴婦人們不知在下面議論著什麼,聲音很低,目光卻始終在沈墨染身上,沈侯夫人略微側頭,聲音溫柔,“這段時間,在王府類比習慣,怎麼瞧著像是又瘦了不少。”
她盡力扮演著慈母的角色,可是沈墨染能感受到她聲音中的生疏和試探。
“我一切都好,有勞母親擔心。”
在不知道對方的態度究竟是什麼樣時,用同等的態度對回去,是最好的方法。
見沈墨染這樣不鹹不淡,一向遊刃有餘的沈侯夫人停頓片刻,似乎還有些緊張,她眉頭一動,朝著自己身邊的嬤嬤看了過去。
嬤嬤下意識張嘴,頓了頓,什麼都沒說。
空氣中瀰漫著尷尬和安靜的氣氛,就在此時,坐在下側的不知道誰家的小姐突然起身,指著沈墨染身上的衣服出聲道:“夜王妃這件衣服,我怎麼記得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