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軒。
安梓煙坐在銅鏡前方,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白皙的面頰,沒忍住用手攥緊木梳,表情更是陰沉的恐怖。
“小姐,把木梳給我吧,別搶了自己。”,阿純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將木梳從她手裡拿過來。
“砰——”
一陣響聲傳來,只見安梓煙將木梳重重拍到桌上,滔天怒氣噴湧而出,“賤人,賤人!”
說著,她抓住阿純的胳膊將人拽到銅鏡旁側,面色猙獰,“你說,是那個賤人漂亮,還是我更漂亮!”
其實在問出這句話時,安梓煙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阿純顫顫巍巍,連忙說道:“小姐,你是嬌生慣養打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你的容貌在京城中,更是數一數二,見過的沒有誰不誇讚。”
“那個沈墨染,雖然……雖然面上的胎記突然消失了,但是她是在鄉下長大,一身的窮酸氣,哪裡有我們小姐惹人注目?別看她這幾日裝模作樣,不知道還能裝得了幾日,小姐,越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越該冷靜呀。”
聽到這些,安梓煙面色仍然難看,但再沒有了方才那副瘋魔模樣,她輕輕吐了口氣,拿起青黛,在自己的眉頭上輕輕描繪著。
話雖如此,但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沈墨染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像之前那麼莽撞,也不像之前那麼不知天高地厚,不能讓事情一直這樣發展下去。
不行,得想個什麼辦法。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交談聲音。
“嬤嬤,王爺讓我到側妃這處來拿兩顆人參,說是要給長風大人用。”
“長風大人的身體,還未恢復?”
“還早著呢,說是要好好調養,欸,這一調養,不知道要調養的幾時,長風大人的父親是王爺的舊部,王爺自然是要替他調養到完全恢復的。”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安梓煙抬頭,一錯不錯的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
長風……
“前幾日,是不是那個賤人給長風治的病?”
“好像是……據說,還是王爺親自去牢裡把人給帶回來。”
“好……很好。”
安梓煙露出一個微笑,給自己畫眉的動作輕柔了幾分,等到秀眉畫好,她朝著阿純扭頭,用手將人朝著自己招了招,等到阿純靠近之後,才開始低聲耳語起來。
只見阿純面色逐漸變化,到最後,甚至有些驚恐,她錯開身子,“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長風大人身份特殊,可是王爺最重視的人,若是出了什麼事,那……”
“出了什麼事也是沈墨染的原因!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安梓煙直接打斷阿純的話,面目更加猙獰,“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只要你不說,誰會算到我們的頭上呢?”
此話一出,阿純再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她雖然是安梓煙身邊的人,但自己這小姐向來心思狠毒,倘若不聽,說不定會做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