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宋師姐。”眾位弟子站成一排,語氣恭敬地說。
蘇青之看她身著黑色衣衫,右手掌心託著一團火焰,脖子擰的嘎嘎響,這分明就是要決一死戰的架勢,至於麼?
瞧大家默然而立,宛如一群聽話的小綿羊,仙君身邊第一得力干將宋柔,威懾力挺足。
不過這個人對自己的敵意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宋柔將劍柄搭在蘇青之的脖頸上冷聲說:“無恥賊子,敢魅惑仙君,我今日就殺了你。”
玉珠峰的關雎苑,冷千楊一進屋就被自己師妹的淚水給淹沒了。
只見她半倚在案几前,手裡捧著一隻玉簪撲簌簌地掉眼淚,顫聲說:“妙心最是良善不過, 你倒好,不僅逐出靈虛派還通告三界,師兄,你是往我心上捅刀子呢,嗚嗚。”
冷千楊端了一杯雪梨湯遞給她,柔聲說:“妙心兩次找茬為難同門弟子,前一次下狠手把人家肩膀打的腫成豬蹄,這一次指使弟子偷人家孃親的遺物,此事的確該罰。”
冷新眉泫然欲涕,拽著他的衣袖搖了搖說:“師兄,看在我的面子上,允她回來好不好?妙心自小嬌生慣養,我實在放心不下。”
冷千楊的臉上露了幾分難色,終究還是定定神說:“我給了她銀子生活無憂,但是回靈虛派就別想了。”
這麼多年,師兄真是一點都沒變,絕不會因個人私情去違背門規,可自己魂牽夢縈的依舊是他。
冷新眉鬆開他的衣袖,幽幽地嘆口氣說:“我現在知道花師姐當年為何不選你了,師兄,你真是心冷。”
冷千楊看了她一眼揶揄地說:“師兄補償你,改日親自給你烤一條水月洞天的魚吃。”
這算是三界之中第一殊榮了吧?冷新眉止住哭聲,笑吟吟地說:“好,多日不見,師兄陪我下會棋?”
冷千楊正襟危坐,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灰塵,溫和一笑說:“就兩盤,我還有要事。”
“什麼要事比跟我下棋還重要?”冷新眉端著雪梨湯的手一頓,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說。
冷千楊神思一滯,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有些匪夷所思。
自己何必在那個無恥小賊子身上耗費精力?一灘爛泥想勾搭誰,與自己何干?
思至此處,他輕叩著案几說:“今夜我非解了你的殘局不可,好茶,趕緊的!”
窗外驚雷大作,閃電狂鳴,冷千楊端茶的手一頓,心底忽然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靈崖的大槐樹下,蘇青之一臉討好地說:“宋師姐此話慎言,仙君自視甚高又恨我入骨,在靈虛派人盡皆知,我哪能魅惑得了他,你多慮了。”
此話一出,宋柔心裡更是酸澀至極,自己跟著仙君多年最是瞭解他的性子,不問世事一心練功。
如今隔三差五往一院跑就算了,今日明目張膽要把人收入雅秋苑,說沒動心思,怎麼可能?
她手一揚,就將蘇青之的髮簪拿在手中嗅了嗅說:“一股怪味兒,說,你是不是在上面偷偷抹了軟骨散?”
催情的軟骨散?可真看得起自己,這人被害妄想症又犯了,蘇青之緊咬著牙關,顫聲說:“那是皂角香,軟骨散是催情的東西,宋師姐,我怎麼敢?”
眼瞅著眾弟子們垂目而立好像忍著笑意,宋柔心裡一顫想到自己曾經被人下了軟骨散,失身痛哭,他們一定都知道了,這個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