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我想我應該還算是個比較合格的傾聽者。”男人輕鬆的笑。
想起那個時間長河裡的時梘辭,祖凝一說起仍是滿滿的心疼。
那時的她一疼起來就沒完美了,嚴重了就只能靠吊水消炎。
慢性雖不致命,但反覆長久的疼痛太折磨人。
“那時,她慢性闌尾,寒假才做了闌尾炎手術,我們學校是半住宿半軍事化管理,有多苦想必你也可以理解,加上她體質一向不怎麼好,開學後邵姨就在學校裡面租了房子開始陪讀。”
“那天,她為了回去拿相機來回,受了風寒,加上心理上的一些原因,從回去開始感冒來襲,逐漸加重,發燒。”
“一切都來勢洶洶,你應該能看得出來她本就清瘦,那一場感冒有些術後隱藏的併發症產生,前前後後大半個月才完全好起來。”
“以前我以為只要我只無視,那些就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不在乎,別人就傷不了我。”她眯著眼,一記寒光劃過眼尾,鋒利倨傲。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不是的,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的感覺太差真的。”
面對女生之間的小伎倆和爭風吃醋,祖凝懶得管,她不想將自己變成套子裡的人。
一天到晚都是些算計和小格局下的小心思,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她選擇無視。
可惜,她的不計較終究傷了她最好的朋友。
如果隱忍不能息事寧人,她不介意用她不願意的方式去解決。
“後來我不再選擇沉默,我知道只有我強大了,我才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我不會再讓那些人平白無故的欺負我,能相安無事最好。”
“若不能那就戰吧,我想我未必會輸。”
學生時代早已遠去,後來她經歷過比學生時代殘忍數百倍的爭端,她也不曾覺得痛心過。
在一無所有,沒有盔甲加身就已經滿是傷痕的時候嘗過痛,才知道原來人生從來就不容易。
如今,她早已可以坦然的去面對一切。
聽完這個漫長的故事,榆次北明白了兩個女孩之間的友誼其實早從單純的友情變成戰友之情。
袍澤之情,沒經歷過的人,不會懂。
“你們都一樣,願意為了對方變得強大,成為最好的自己。”男人真心為她們高興。
如今她身邊有她們,他真的覺得很好,哪怕“後來的”他們沒有一直在一起。
哪怕,他缺席過她的生活,讓曾經的守護斷了章,可他依舊為她慶幸。
朋友無價。
“凝凝,這樣很好。”
“什麼?”祖凝不解。
“沒什麼,既然你相信邪不壓正,那我們就一起看看,看著正義到底是怎麼扭轉乾坤的?”
“好。”放鬆下來的人笑得真心,“榆次北,謝謝你。”
電話那端的人顯然並沒有想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隔著電話他不說話,她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一時間,氣氛變得微滯。
祖凝有心想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她對榆次北終歸是不一樣的。
越擔心越糾結的人,就越是不安,不安他是不是隻是出於安慰的心思。
心裡卻覺得很厭煩,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他。
“你……你為什麼不說話?”她躊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