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幻覺不過是醫學上難以解釋時用來唬人的藉口,原來,他的思念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啊——榆次北!】
隨著男人步伐的逼近,祖凝偏頭環視一圈,她還以為這個床位早就查過了。
畢竟,從哪邊開始也不能漏掉這個位置,她餘光撇向榆次北,又時不時瞄瞄玩味含笑的時梘辭。
頭一次,像被人定格在那圍觀。
祖凝內心哀嚎,鬱悶不已,果真,榆次北此生就是她最大的剋星。
‘司馬昭之心,也太明顯,這做的還能再隱晦點嗎?是生怕別人不誤會他們倆有JQ是吧?’
榆次北熟悉的氣息時隱時現,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在用力叫囂提醒接下來她要和這個男人近距離接觸好一會。
一想到這心上如同被人緊緊一拎,若沒有剛剛那一出還能假裝彼此不認識,這會實在是……
大意了。
祖凝手扶著腦袋,餘光透過指尖去乜,紅唇微微抿著,習慣牙齒去咬下唇緩解緊張。
太過強烈的目光讓她渾身上下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祖凝忍不住吞嚥喉嚨延緩不安的情緒。
秉承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就沒人可以讓她尷尬的想法,祖凝勇敢的放下手指,正面迎接他的目光,那副愛咋滴咋滴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明顯。
男人雙手攬胸,‘呦,不躲了?敢正面剛了?都不怕他了?’
剛剛不還一副急於撇清的關係,他抿著唇,看著她笑。
祖凝被他盯的不怎麼自然,抬手摸了摸腦袋,雙頰微紅直至蔓延到耳後根。
看著她這幅害羞又扭捏的表情,榆次北身體稍稍往祖凝那邊傾了點,壓低聲音的提醒道:“再咬,口紅就要花了。”
話音一落,祖凝大腦轟得一聲,不被注意的磕到下唇,疼的腦袋一懵,眼淚婆娑的。
她哀怨的看向罪魁禍首,榆次北是真沒想到她會磕到自己,剛想上前探尋,她背對著他往旁邊轉了點方向。
關心的話,就這麼深深的被嚥了下去。
榆次北跟存心似的,走到祖凝身旁,手臂挨著她的距離薄如紙片。
此刻兩人一句話也不說,看起來真的只是恰巧查房時遇上的醫生和探病訪友。
就在祖凝第N次暗示自己不要多想,不要搭理他。
只要她不搭話,不應付,任憑這個男人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數分鐘之後,祖凝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他穿著白大褂的胳膊要麼恰到好處碰到她的胳膊,或者是他垂下來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亦或者是他側著點身子背對陽光剛好替她擋了些許的炙熱。
稍偏頭,光暈裡交疊的影子如同男人環抱,虛攬著女人的姿態。
落在旁人眼中,姿勢親暱,旁若無人。
事實上,兩人的確還有點距離,祖凝長這麼大,從沒和哪個男人這樣曖昧過。
今天當著他的同事和她朋友的面,那些說不清的心思,都變得微妙起來。
心如擂鼓的人,下意識就想逃。
深諳某人脾性的榆次北翻動病例的手指,擒著紙張來回的看,眼皮都沒撩一下。
病床原本就靠裡,身後就是晾衣服的欄杆,祖凝要想出去就必須得越過榆次北,某人誠心堵在門口除非挨著他越過去那是祖凝不想做的。
本來就曖昧,再從他懷裡越過出去,就更像不打自招。
自那天之後,原本所有不經意間的遇見彷彿都失了格調,齒輪錯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