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她以為他不會說。
她心裡感念又愧疚,享受又自責。
如今他真的說出了口,祖凝卻不知道要怎樣回應,如此,怎樣都不妥,如此,她生氣又懊惱。
只能低著頭,雙頰的靨紅一直順著後耳到頸側。
此刻早以分不清到底是溼疹造成的紅,還是害羞的。
好在榆次北向來進退有度,沒有相逼。
勾著的尾指在她手心裡戳了兩下,她茫然抬頭。
“啊?”
她愈是不在狀況,榆次北就越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傳聞,YH雜誌社資深編輯祖女王向來以筆鋒辛辣,觀點獨特,逐字逐句大有雷霆之勢。文字間足以領略氣壯山河,筆觸中得以描繪恣意人生。”
祖凝沒懂她話語背後的深意,仍然耷拉個腦袋,訥訥的問:“所以呢?”
“所以,人生有幸能看見你如此呆萌又小女人的一面,我覺得很滿足。”
知道自己被逗弄的人,不好直接生氣,又不能不回應。
能說會道失了顏色,只好“哦!”了一聲,草草了事。
一個囧態百出,一個氣定神閒。
被他說的不好意思的人,稍稍打量了他一會,又悄悄將眼神瞥向別方。
半晌,才小聲回嘴:“你到底是想誇我平時太厲害,還是想說我今天有點慫啊?”她軟著聲音慵懶的問。
不答,而自動轉移話題的男人抬頭示意胳膊上被她撓出血橫的印子。
“你想想,你那麼愛漂亮,兩棟樓之間的距離都要打傘,今日我並非存心冒犯。”他眼神示意手指勾著她的手指,巧妙藏著他的私心。
“我知道很癢,你是女孩子雖知道不好看也不一定能忍住,在你日後留印子而長久的不開心,我寧願選擇現在多冒犯一點,至少長痛不如短痛吧?”
簡簡單單幾句話成功點住了祖凝的心緒,她仰著的腦袋擒著目光看了他好一會,這才默默又低著。
默了好一會之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唇角微揚成一抹弧度。
她知道,這個男人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榆次北眼底藏著笑,始終握著她的雙手,輕捏著哄她。
外頭陽光正盛,紅日透過落地玻璃窗照在兩人身上。
偌大的大廳裡,各司其職著,誰也沒注意這一處的溫馨小意。
“榆副主任。”
“嗯。”男人不溫不火的哼了一聲。
剛剛那一出後,旁邊的工作人員低著頭,不好意思再多說其它。
“請問,是掛號還是取號?”
“謝謝,我來就好。”說完接過祖凝手上的身份證,按著步驟有規律的操作。
若即若離的破曉香味沒入鼻尖,此刻脫去了白大褂的他襯衫扎進腰中,典型的寬肩窄腰、胸肌翹|臀。
足以想象休閒褲下到底是一副怎樣的風采,足以勾人心魂。
穿上條紋襯衫襯的,他更顯斯文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