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看她的面色如常,只是氣場似是有些不一樣。
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這會也收不回來。
要是有人敢用她的專業能力質疑她的人品,想必她也會怒吧。
手肘託在男人掌心裡,軟軟的、溫熱的、有些癢。
姿勢曖昧,氣氛凝滯。
祖凝微微有些不自然,手肘暗暗用勁想要抽回。男人聲音沉了幾分,“別動。”
俊朗的下巴側揚,細碎的目光帶著點警醒,手上卻稍稍用勁。
自覺被兇的人不怎麼高興的嘟囔:“什麼嘛,我又不是誠心的,幹嘛那麼兇。哪有又要拽著人家手,還對別人兇巴巴的道理?”
她碎碎念,嘰裡咕嚕的說,再配合那張此刻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的臉,榆次北失笑。
這幅碎碎唸的孩子氣,還真是讓人既好奇又好笑。
鬆了手,他下巴示意。“你晃一晃自己活動活動,看看手上可還有哪裡不適?”
祖凝狐疑的扭了扭,從雙肩到手臂,好像之前的那股疼痛感的確沒了。
“你?你不是學西醫的嗎?怎麼還會推拿?”
“上學那會涉獵過一些,算懂個皮毛吧!”
祖凝驚訝,“你還學過中醫啊?”
榆次北沒管她的驚訝,自顧自的開始解釋:“手臂被壓久了胳膊會發麻,蹲久之後雙腿也會發麻,這種現象常發於四肢或軀幹等肌肉豐富的部位,實際上,該現象的發生與神經血管會有關聯。”
“大腦與神經每時每刻都在進行密切的交流,即便處於睡眠狀態也不例外,當一些部位被擠壓久了之後大腦會發出一系列訊號來提醒人們調整姿勢,以免機體受到傷害。”
一個在說,一個在聽。
氣氛出奇的好。
“抱歉,剛剛是我唐突了。”
祖凝看著他,眼神落在自己的胳膊上,笑的沒心沒肺。
“啊?你說這個?醫患關係嘛,我還要謝謝榆副主任,否則時間久了這胳膊老是無緣無故的疼,也是我自己比較吃虧,這點好賴我還是懂得。”祖凝憨憨的笑,大大方方的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心懷坦蕩的道謝。
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榆次北旖念昇華。‘如果,我對你,想要的不僅僅是醫患關係呢?’
四目相對,一個真誠大方,一個隱藏深意。
相互傾軋,彼此為營。
祖凝見過榆次北很多種模樣,狡黠揶揄的;野性撩撥的;哂笑打趣的;還有他紳士睿智的那一面,唯獨沒見過他如此認真的模樣。
側挺的鼻樑愈發襯托的這個男人五官英挺好看,從他口中成堆的專業術語和讓人能輕易聽懂的語言剖析都叫人沒由來的安心。
尤其是他每每說到重點時,漆黑的眼眸同她交匯,無聲的詢問,和一點點的解析會讓她在無形中有了參與感、認同感、代入感和理解感。
由此而來的循序漸進,才不會讓祖凝覺得枯燥。
這一刻,她竟覺得學醫似乎也沒有那些醫學生口中那樣乏善可陳,前提你的教授得是榆副主任吧?她樂呵的想。
“抱歉,再唐突一下。”
“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