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次北低著頭眉眼輕挑,扯著唇笑得愈發寡淡。“是嗎?雷霆手段,冉冉之星,新興科技,耳濡目染。”這樣的稱讚在行業一種青年翹楚中怕是也找不出幾個。
“你是不知道,從跟訪開始,我們家凝凝三天兩頭的頻頻在家裡誇你,說什麼許總是年輕有為,大展宏圖,勵精圖治,有勇有謀。”
榆次北深深喟嘆,“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後生可畏,看到你們的迅速崛起倒覺得自己是真的到該立業成家的年紀。”
許劭掛著笑意的面上有一刻的崩析,迅速恢復。
“學長真是折煞我了,英冠有現在的口碑,我很感激祖編輯,不愧是行業一把刀。”他低著頭看了眼腳尖,笑得意味不明,“商場俗事,不過瞬息萬變,哪能和學長一顆仁心相比,不過是區區凡塵,入不得眼,更入不了耳。”
男人聽罷擺擺手,“各行各業各司其職罷了,哪有什麼仁不仁心,你能讓智慧科技惠普大眾,從生活上便捷人民群眾,本身就是一件利事。”榆次北真誠感嘆。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許劭看了眼病房方向,淡淡的問:“那個,祖小姐她沒事吧?今天會議結束,她忽然暈倒真是嚇死人。”
說起祖凝,榆次北無奈搖頭。
“她呀,沒法子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嘴巴饞,不按時吃飯,工作沒有節制。長期下來身體原本就有虧損,應該是中午冷熱不調傷到了胃,急性腸胃炎。”
“沒事,先給她輸兩天液,後面我會督促好她。”榆次北頗為頭疼的說。
想到她的固執,第一次榆醫生是真有點頭疼,怎麼會有這麼不聽話的女人。
“是啊,女孩子在職場上你若不拼,明天就會有新的取代者代替你乘風破浪,也是不易。”想起公司那幫女員工,工作起來像不要命似的,確實是難。
“是啊,前兩天還讓她別這麼拼,剛和我鬧過一場,就把自己作到醫院來了。”
想到祖凝現在的情況榆次北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許總這一回我可得有事相求。”
“學長,你我之間應該不用那麼客氣,你說吧,一切儘可能滿足。”
榆次北手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謝了。她現在這個身體情況可能需要專門調養一陣子,急性腸胃炎不是小事,我需要注意,所以眼下這個專訪的後續報道不知道你們這邊能否允許YH換一個資深主編對接。”
“這個事情我知道不太符合規矩,既然上了戰場拿了槍就沒有中途退場的道理。所以……”
“所以你就想先讓英冠和YH對接,由我們出面,雜誌社就不會為難,她也不至於為難。”許劭接過話,笑著補充。
“是,這個人情就當我先欠你的,它日若有需要,一定相幫。”
許劭失笑,“學長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這件事我回去就和他們對接,沒問題,帶病工作也不是英冠一貫的作風,希望祖小姐能早日康復。”
榆次北點點頭,“借你吉言,我替凝凝謝謝你。”
這一覺祖凝睡得迷迷糊糊,大腦渾渾噩噩整個人異常的懵,睜開眼睛看了半天。
陌生的場景,陌生的地點,陌生的味道,還有陌生的自己。
她不是在會議室嗎?怎麼會在這?
坐在床邊的男人雙腿自然垂著,兩手併攏放在身前,指尖交握面色緊繃,流線型的側臉微微低著看著病床上的女人。
“醒了?”
祖凝扭頭,看見榆次北。
詫異許久,聲音莫名有點耳熟,交疊的聲音好像從前在哪聽過,還是僅僅只是習慣或者是你熟悉?
榆次北見她眼珠不動,半天沒有反應,以為她身體還有不適。
他關切坐直,整個身體前傾,手指自然而然搭在她脈搏上。
搭了一會,見一切正常,手背又覆在她額頭上。
“好像也不燒了?”男人自言自語,稍後他俯低身子湊近,鼻尖貼在她額竇的位置,貼了貼。
“怎麼,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他關切的目光裡全是滿滿的擔憂。
稍稍回神的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躁動的內心瞬間安靜了下來。
榆次北吃驚,以為她是嚇到了,他反手握著她的手心寬慰道:“你只是長期飲食不規律加上不好好休息,累到的緣故。”
“沒關係的,輸幾天液就能緩解,還有哪不舒服你告訴我好不好?”他眼底藏著笑,溫柔的問。
祖凝抿著唇,眼眶頓時紅了紅,小聲道:“胃不舒服,特別疼,肚子也疼,快疼死了,疼得整個人都揪到了一起。”她撇著嘴,委屈巴巴的說。
榆次北深深嘆息,“你啊,看你下次還亂不亂吃?聽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