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洵再次見到秦樞的時候,真是他過來幫著自己“喬遷新居”。
“大人怎麼臉色蒼白至此?可是身子有何不妥?”
秦樞看著李程洵一副關心的模樣,就知道他如今都毫不知情,可見在在自己手底下,底下的人還是嘴巴嚴實。
“哎~下官休矣!”
一連串的炮轟打擊,秦樞如今就像暴風雨下的破敗小舟,漏風漏雨還漏水,一頓委屈啊!
“世子啊~在下是真的哭啊!嗚嗚嗚嗚~”
李程洵看著這都要報上大腿痛苦的節奏,趕緊側身避開,然後自然地從牢房裡新安置的桃木架上隨意抽出一方絲帕遞給秦樞。
“大人別哭,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害怕這秦樞再來一次剛才的舉動,李程洵趕緊做到矮桌旁邊的小凳子,為秦樞沏上一杯茶。
“來,秦大人。”
秦樞也不客氣,先是喝了一大口,然後抱著茶杯就跟李程洵倒豆子般說了今日發生的事。
“世子爺,在下是真的倒黴,這一人就足以要命,這一下子出來個十幾個犯人,聖上就是將下官的祖墳挖了怕也平復不了憤怒啊。”
聽了半天,李程洵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淡淡地問道:“你是幾時做的這個京兆府尹?”
“慶元二年立秋十分從劍南道調了過來了,說是熬的資歷,其實塞了不少的銀兩打通上下官司。”
李程洵微笑,這人倒是實誠,他這般年輕,有沒有可靠的師座在背後扶持,更沒有依附顯赫的黨派,就是在熬個十載也未必見得走得到今日這個位子。
別以為京兆府尹不吃香,好歹也是個京官不是。
處理各家各戶,城中大小事宜,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就正著了人情。
“你說的這幾個基本上都是陳芝麻爛穀子老黃曆,就算是聖上怪罪下來,也不見得是你的失職不是?”
秦樞點頭,“世子您說的有理,”轉而又哭喪個臉,“這還有一個是就是在我任上頂替了的。”
李程洵搖搖頭,“你就如實稟告呀。”
秦樞瞪大了雙眼,“這話怎麼說?”
“這買賣勾當定然是做了許久,這才避開了眾人的眼線,你看看這找來的人既然可以相安無事地待上如此之久,肯定長相之上必然十分相似。”
秦樞點頭,要不是他準備考上點詩文,給世子爺找幾個“知己”,那些個還真漏不了餡。
“長相上都如此相似,那肯定是有備而來。人家都如此老練,你防不勝防也情有可原嘛。”
說著李程洵還隔著桌子拍了拍秦樞的肩膀,“進宮面聖吧,這麼大的事,拖久了反而不好。”
秦樞點頭,立刻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李程洵再三行禮,“世子大恩,泯然終身難忘,來日若有需要定當湧泉相報,結草銜環。”
李程洵擺擺手,微笑著:“大人不必客氣,快快去吧。”
秦樞“咚咚”跑了,丙字二十三號立刻變得安靜了許多。
聽得聲音走遠,李程洵這才端起的茶杯,嘴角上揚。
“你在害他。”
李程洵的手一頓,轉頭看向聲音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