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凜啊。”
“嗯,爸,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是你爸,關心關心兒子不是很正常嗎?”
“您這語氣聽著就不正常。”習慣了被薛懷遠吐槽的薛凜反倒對父親突如其來的關心感到不習慣。
“不跟你閒扯了,這不是你戚姨前幾天去你那接元朗回家嘛,她回來告訴我,你在一家酒店管理公司工作了,怎麼樣?需要老爸參謀參謀不?”
一聽薛懷遠打聽自己的工作情況,薛凜立即緊張地清了清嗓,一旁的姚織夏聽到薛懷遠這麼說感到疑惑得很,難道薛凜在千翔集團工作的事一直是瞞著家裡的?那她無意中向戚航洩了密,為什麼戚航沒有告訴薛懷遠呢?
“嗨,就是個小公司,也沒啥工作難度,您就不用惦記了。”薛凜抬手摸了摸鼻子。
“嗯,阿凜啊,你真是長大了!不過你要記得,不管是在哪裡工作,不管公司是大是小,你都要認真努力地去做,知道嗎?”
“好,爸,您就別操心了。”
“阿凜啊,爸爸真為你感到驕傲。”
薛凜一怔,心裡的某個角落突然變得柔軟起來。
“阿凜啊……你媽媽,也會為你驕傲的。”
姚織夏將視線轉向薛凜,只見他的神色有些暗淡,目光中也充滿了哀傷。
“嗯。”
“阿凜,等你想回來了,我就退休,總有一天,千翔的未來是要交到你手裡的。”
“爸,再給我點時間。”薛凜堅定地說。
“好,爸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其實,爸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您說。”
“你在英國這麼多年都沒回來看過你媽,你還記得她走的那天吧?”
“十二月十三。”薛凜淡淡地開口。
“今年冬天,我們一起去西滄看看她吧,她一定很想你。”
“好。”
薛懷遠與薛凜又閒聊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坐在一旁的姚織夏始終沒有出聲,她知道,任薛凜平時再百無禁忌又無所畏懼,可“母親”這兩個字始終是他心中無法消弭的痛。
想必他現在一定很遺憾吧!不管自己以後表現得有多好,都再也聽不到來自母親的讚揚了。
“怎麼了?我父親的聲音讓你這麼緊張麼?”
“沒,我只是感到很開心,你和他終於和好如初了。”
“這還要多謝那場海難啊!”薛凜笑笑。
“薛凜,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姚織夏鼓起勇氣想向他提一個可能很敏感的話題。
“呦!你還有問題要問我?怎麼,想通了,打算和我一起住了?”薛凜一直對姚織夏拒絕和自己一起生活的事耿耿於懷,便藉機敲打她。
“沒有!我是想問,之前在島上的時候,就見你一直戴著一枚耳鑽,我以為,那是一枚對你來說意義非凡的耳釘,可後來再見到你,發現你再也沒戴過了,我就是很好奇……”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薛凜平靜地答道。
“嗯?對不起。”姚織夏自責地說。
“沒關係,已經過去了,以前戴著它,就是放不下過去,現在不戴了,因為我想向前看了。”
姚織夏欣慰地點點頭,雖然林晴羽刻薄的言辭和惡毒的威脅依舊在她的腦海中迴盪,可一想到只要自己退回到原位,那麼身邊這個她愛著的男人就可以順順利利地擁有那麼美好的未來,她原本動盪不安的心也跟著坦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