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澡,薛凜擦著頭髮走到桌邊,端起一杯冰涼的檸檬水,他聞了聞,滿意地挑了下眉,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噔噔噔……”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害得薛凜差點嗆到。
“喂,戚姨啊!”
“阿凜,你那邊住的還習慣嗎?還有沒有缺少的東西?我讓阿元再去給你買。”戚航關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這兒環境非常好,生活用品我都採買完了,您放心。您猜我在幹嘛?我在喝您給我帶的檸檬蜂蜜,晚上回家喝一杯檸檬蜂蜜冰水真是太爽了。”
薛凜說著便癱倒在沙發上,兩條長腿隨意地耷拉在沙發把手上。
“你愛喝就好,看你這麼適應這兒,我們也就放心了。”
在薛凜開口說要搬出去住的時候,戚航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在她看來,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那個姑娘,這樣的經歷對從小衣食不愁的薛凜來說都有莫大的好處。
“戚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我爸就交給您照顧了,您告訴我爸,也不是年輕小夥子了,工作別再那麼拼,能退休就退休!”
“哎,退休這事,我都勸了不止一次了,他那個老頑固就是不聽,看來只有你能想辦法治治他了。”戚航笑著說。
“給我點時間,我會想辦法讓他心甘情願地離開工作崗位,陪您出去轉轉。”薛凜這兩天已經準備好了簡歷,準備明天就去公司面試。
“對了!還有件要緊事!蓬蓬和丁滿你要不要帶過去?它倆這才幾天沒見你,就想你想得吃不下飯啊!”
“您說的是蓬蓬那個傻子吧?丁滿那個沒良心的肯定不會這麼想我,天天躲我被窩裡睡大覺還差不多。”
自己養的崽子自己還是最清楚的,蓬蓬單純,俗話說就是傻,才會做出這麼感人的事來,那丁滿近幾日長大了,開始有脾氣了,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擼毛的傻白甜了,倒是傲嬌得很,不過薛凜對此倒不惱,像他一樣有性格的貓,他喜歡。
“哈,這都被你猜到了,我心想可能丁滿不善表達呢,那這幾天我差人把它倆給你送過去?”
“不用麻煩了,這幾天我有空的時候,我親自回家把這倆祖宗接過來。”
今天和姚織夏喝茶聊天時,還聽她遺憾地提起蓬蓬和丁滿,看來是該這倆崽子登場的時候了。
你倆吃我的、住我的,關鍵時刻幫我加加碼不為過吧?薛凜在心裡說服自己這個小私心的正義性。
掛了電話,薛凜握著手機,心裡開始盤算,可他正思考著,手機突然又嗡嗡地震,嚇得他一下子把手機扔了出去。
回過味兒來後,他伸著胳膊爬下沙發,拾起還在嗡嗡響的手機,一看顯示是“炎龔龔”。
“這麼早你這約會就結束了?還以為你這表白得拖到明天早上呢!”
“你當我是什麼人啊!你當她是什麼人啊!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隨隨便便的。”龔炎被今天不順利的約會攪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反唇相譏。
“哎!那是我以前,現在我上岸了,你怎麼回事兒啊?聽你這語氣,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爽。”
“倒不是不爽,就是如鯁在喉,如芒在背,舉步維艱,進退兩難。”
面對天生對感情少了一根筋的柳飄飄,龔炎實在束手無策。
“哎呦呦!這小成語拽的!龔炎,我看你這架勢,你不是表白失敗啊,你是表白未遂啊!什麼時候我們雷厲風行的龔總監也吃癟啦?”薛凜一邊喪心病狂地大笑,一邊激動地敲打沙發靠背。
“哼!你還看不起我,那你說說,你那邊又如何啊?”龔炎被薛凜撅了又撅,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哎,說到這約會啊,就能體現出人與人之間情商的莫大差別了,我們先去吃了美味的牛排,然後我紳士地送她回家,她又頗有禮節地請我上樓喝茶,我們一起在雨景中賞花賞月賞秋香,好不快活,她一直目送著我回家,我都要進家門了,她還依依不捨地跟我招手……”
薛凜在敘述時還不忘添油加醋,人果然是習慣在別人的痛苦中尋找快感的動物。
“我才不信!你薛凜什麼時候開始走花前月下的路線了!”
龔炎其實不是不信薛凜的轉變,只是覺得,同樣都是對女孩子寤寐思服,憑什麼他追的女孩就是窈窕淑女,一點就通,自己追的女孩卻像木頭一樣,怎麼點都點不通?
“哼!不信就不信,反正某人榆木腦袋,談個戀愛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