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曼看出來了鄭松原的為難,但是她實在想快點回家,於是說道:“松原,算了,我打車回去吧。”
“哎,小曼,彆著急,我能倒出來,你瞧好吧!”鄭松原雖然心裡沒把握,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喲呵,兄弟,挺牛逼啊!”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鄭松原回過頭,看到從一旁的小路上走出來七八個人,領頭的是個穿著黑色狗皮大襖,鼻子下面還留著兩撮小鬍子的男子,在他身後的幾個人中,剛才偷他東西的三個毛賊也赫然在列!
鄭松原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他雖然沒當過兵,但是自認為是個軍人,一個堂堂的軍人,怎麼可能把小毛賊放在眼裡,管你們有幾個人!
“怎麼,剛才捱打沒夠?”鄭松原抱著膀子,用一種輕蔑的表情說道,同時把車鑰匙扔給喻曼,對喻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小曼,你先去車裡待著,我一分鐘就能把他們打趴下!”
喻曼從小就在江湖氣息濃重的家庭長大,沒少見人打架,對這場場面實在不喜歡,接過車鑰匙,說道:“松原,算了,不要打了,咱們走吧!”
“沒事!”鄭松原豪氣萬丈的說道,“小曼,你就去車裡等我一分鐘。”
喻曼也知道這個眼高於頂的大少爺根本聽不進自己的勸,只好拿著鑰匙朝著凌志走去。
她知道鄭松原是在軍區長大的,身手不錯,況且只要他亮出身份,這些小毛賊應該不敢動他,所以他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只是喻曼不知道,鄭松原根本就沒想著亮出身份來嚇唬這些毛賊!
他也知道,喻曼心裡有點看不起他,認為他全是靠自己的家庭才這麼牛逼的。確實,在別人面前,他經常提起他的家庭,但是在喻曼面前,在他知道了喻曼的這個想法以後,就從來沒有再提過他家庭一句!
而且,就連他平時最喜歡穿的軍裝,現在也不穿了,專門定製了幾套西裝來穿。還有他以前最愛的軍用吉普車也不再開了,找到了一個想要巴結他爸爸的富商,讓他出錢給他弄來了這輛進口的凌志。
今天,他要在喻曼面前,赤手空拳的打趴下這幾個毛賊,讓喻曼看看,他不是個全靠家庭的花瓶!
“兄弟,你什麼來路啊?”穿著狗皮大襖的男子說道。
他看鄭松原穿著打扮十分洋氣,開的車雖然不認識是什麼牌子,但絕對是個好車,這個貴公子絕對有來頭!
萬一要是什麼不能得罪的人物,今天就放過他。
鄭松原把手指關節捏的啪啪響,朝著穿著狗皮大襖的男子慢慢走過去,譏笑道:“你管我什麼來路?敢惹本少爺,你們真***活膩了吧!”
剛才在湘子廟裡拿著一把匕首指著鄭松原的小子湊到穿著狗皮棉襖的男子身邊小聲說道:“大飛哥,剛才小四動手之前,我們都看了,這小子沒什麼印象,不像是出來混的,可能是個二道販子。”
穿著狗皮大襖的男子聽完,譏笑道:“嘿嘿,兄弟,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就幹這一行的,兄弟你穿這麼敞亮來逛廟會,可不是招人眼嗎!”
既然這小子不識抬舉,一點面子不給,那也就沒必要給他面子了。
“行啊,挺牛逼啊!”鄭松原距離大飛只有兩三米遠了,突然大罵一聲“草你媽”,抬起一腳朝著大飛的肚子踹去!
大飛雖然沒有功夫,但是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又是“佛爺”的頭,身手十分的利索,雙手往鄭松原踢來的腿上一拍,身子借力向旁邊閃了過去。
“揍他!”大飛大叫一聲!
七八個小毛賊立刻一擁而上!
鄭松原不愧是軍區大院裡出來的**,面對這麼多毛賊,絲毫不懼,一拳把一個從正面衝過來的毛賊砸倒在地上!
不過,其他的毛賊也已經拳打腳踢他身上,一身乾淨的毛料西裝,立刻多了好幾個鞋印子!
其中那個拿著匕首的毛賊從鄭松原的側後方,狠狠的一刀扎進了鄭松原的大腿上!
鄭松原發出一聲狼嚎般的怒吼,雙手猛揮,又打到了兩個毛賊!
但是剩下的毛賊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他的身邊,有的抱住他的腿,有的拽著他的胳膊,剩下的就朝他肚子上,關節上猛招呼!
可憐鄭松原堂堂一個軍區領導的公子,又從小就學習擒拿格鬥,但是在這些死纏爛打的毛賊包圍中,卻根本就施展不開!
這些毛賊也夠聰明,今天的仇必須得報,但是在大飛的指示下,萬一他跟青港道上那個有名的大佬有關係,所以今天只打他的肚子和關節,讓他喪失戰鬥力,卻不打的頭臉,給他留一分尊嚴。
這就叫“今天留一線,明天好見面”,這也是他們這些佛爺處事的準則,都是在社會上混口飯吃,只要不是萬不得已,絕對不把事情做絕。
喻曼看到鄭松原這種被圍毆的場面,心裡更加哀嘆這是一個廢柴了,她用車鑰匙從裡面鎖上了車門,然後用大哥大撥通了小邱的電話。
小邱是她的司機兼保鏢,平時喻曼外出的時候,小邱總是形影不離她左右的,只是今天鄭松原來家裡接她,才給小邱放了假。
“小邱,我在湘子廟東北角這片空地上,出了點事,你趕緊過來,帶幾個人。”喻曼冷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