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每天都有空,隨叫隨到。”馬志超說的很爽快,不過眼睛裡卻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
陳東輝馬上就聽出來馬志超話裡有話,於是笑了笑問道:“志超,你出來以後在舞廳看場子?”
“嗯。我這樣的人,找不到啥好活,沒人敢要啊!就只能這樣在一個以前的朋友的舞廳裡給他幫幫忙,唉,沒啥意思。”馬志超練練搖頭。
嘆完氣,馬志超掏出一盒皺巴巴的煙來,八毛錢一盒的翠山,是青港那些普通市民常抽的煙,但是在社會上玩的人,一般都不抽這個,太廉價,沒面子,掏出手來最起碼也得是紅雙喜,蘭州這樣的煙。
看來,這個馬志超混的確實不怎麼樣。
“東輝,抽菸不?”
“算了,志超,這裡是咖啡館,無煙區域,咱們一會出去抽吧。”陳東輝說道。
“成,聽你的。”馬志超又把煙塞進了兜裡。
“志超,我說句話你別介意啊。”
“東輝,你儘管說。”
“志超,你是不是混的不太如意啊?”
“東輝,這可真讓你說對了。”馬志超一臉的苦笑,“我現在混的,那叫一個埋汰!”
這時,戴維已經煮好了咖啡送了過來,這次他做了兩杯拿鐵,這也是戴維自認為他做的最好的咖啡。
蘇雯懶得聽他們兩個男人聊天,所以坐在吧檯後面,擺弄戴維的那個唱片機。
“謝謝,戴維。”陳東輝說道。
“謝謝謝謝。”馬志超也說道,很有禮貌,跟一般的小混子完全不一樣。
戴維對他們微笑著點點頭,拿走了托盤。
陳東輝用勺子攪了攪咖啡,問道:“怎麼回事啊?”
“東輝,在你面前,我就實話實說了。”馬志超調整了一下坐姿,才接著說道:“東輝,我真是幹夠這一行了!”
“哦?咋回事?”
“呵呵,東輝你肯定也明白,要是有別的出路,誰願意當混子啊!我是以前不懂事,犯了事,進去蹲了一年多,背上了案底,出來以後,沒錢沒路子,想找個正經工作都沒人敢要!沒有辦法,我只好來我兄弟這裡看場子了。不過這就是一個小場子,跟我一樣看場子的有好幾個,根本就賺不到錢,一個月那一兩百塊,喝兩次大酒都沒了,這還得說不敢去大酒店,大酒店的酒菜多貴啊!不過我也不怨我那朋友,他本身也掙不多,跟我們分這些,也算是仗義了。”馬志超沒把陳東輝當外人,給他大倒苦水。
“這麼回事啊。志超,你跟虎子是好兄弟,要是在這兒賺不到錢,那怎麼不去虎子那裡幫忙啊?虎子現在弄著兩個遊戲機廳,還開著一家賭場,利潤很大,你去那裡幫忙,虎子肯定虧待不了你。”
馬志超卻又搖了搖頭,說道:“東輝,你說的對,要是跟著虎子幹,絕對比在這裡掙得多。這段時間,虎子也找過我好幾次,想讓我去給他幫忙,不過我沒去。”
“這是咋回事啊?”陳東輝有點納悶,“虎子這兄弟挺仗義的啊!”
“我也知道虎子仗義,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他做這麼多年兄弟。只不過,只不過,虎子現在乾的遊戲機廳、賭場都是犯法的玩意,要是出了事,我這種有案底的人,不知道得進去再蹲幾年,唉,我這次蹲監獄可是蹲怕了,再也不想進去了。我在這個舞廳看場子,其實沒多少事,最多就是打個架,而且我們也都是看人來的,感覺這個人不會報警,才會動手打他。而且據算動了手,我也很有分寸,不但不弄出人命,重傷也不會有。像今天這回事,我根本就沒想動手,就是來嚇唬嚇唬他的。東輝,我算是看透了,打架鬥毆真是沒一點意思。”
說完這些,馬志超感覺到自己可能有點說的太多了,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又一口吐了出來!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回喝咖啡,雖然是醇厚香甜的拿鐵,但是馬志超還是受不了這個怪味,吐出的咖啡迸到陳東輝的衣袖上。
“不好意思!東輝,不好意思!”馬志超從桌子上扯了紙巾就去擦陳東輝的衣袖,“這是什麼怪味啊?比豆漿還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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