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輝,約的六點半,這才剛過六點,你就把我們叫過來了,可真夠守時啊!”常桂新挪揄道。
“呵呵,新哥,麻煩你給我們搭橋牽線,我得先謝謝你不是。”陳東輝把一個表盒掏出來放在了常桂新的面前,“新哥,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哈哈,東輝,咱們都是老朋友了,還這麼客氣?”常桂新一邊說著客氣,一邊開啟了表盒,看到裡面是一塊金勞,常桂新的臉上露出一個花朵,隨手合上盒子,遞給了一旁的陳偉。
陳東輝從桌子上拿起一盒中華,一邊拉開撕口,一邊說道:“新哥,你說今天子健不會當場要我的命吧?”
常桂新接過陳東輝遞過來的煙,在桌子上磕了磕,不屑的說道:“他敢?!東輝,你不用擔心,鬼子健以前在青港是有點名氣,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再說,他再有名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罪了俞家,連青港都不敢待了?況且,現在不比幾年前了,你看龍振義都混成了什麼樣?這次是我做中人,讓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如果談不妥,回頭打死人也沒關係,直接在這裡動手,駁我的面子,哼哼……他沒這個膽子,放心吧,東輝。”
陳東輝連忙恭維:“新哥,多謝了,我也知道,新哥的面子夠大,所以我才找新哥給我做箇中間人。”
“東輝,你找新哥算是找對人了。”陳偉跟陳東輝也算是熟人了,說道,“龍振義現在不行了,見了新哥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今晚有新哥做中人,他絕對連句狠話都不敢說,我看你們這樑子,今天能解決。”
“呵呵,那都是多虧新哥的面子。”
“對了,東輝,如果談和,你能接受什麼條件?”常桂新不等陳東輝回答,又老奸巨猾的說道,“東輝,我雖然是你請來的,但既然是做中人,就得一碗水端平,不好太偏向你。這次談判是你提出來的,按規矩,你得吃點虧。”
“新哥,這個我明白。”陳東輝話鋒一轉,又說道,“新哥,這件事是龍振義挑事在先,砸了我的店,還挑了我兄弟的四根大筋,我只是讓兄弟們砸了他的場子而已,按理說,這件事還是我們吃虧。新哥,你覺得我該怎麼樣?”
常桂新心裡冷笑,你說的好像是吃了很大虧,既然這樣,又何必主動要談?還不是害怕鬼子健要了你的命?不敢跟人家打,那就只能認慫,還有什麼說的,當然是給人家好處嘍!
不過,剛剛收了陳東輝這塊價值不菲的金勞,常桂新當然不好直接說穿,於是裝出一副為陳東輝著想的樣子,說道:“東輝啊,你還年輕,我比你多這幾年社會經驗,有些話必須得給你說。”
“新哥你說。”陳東輝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
常桂新吐了一口菸圈,開始語重心長的說道:“東輝啊,社會上的事,沒有公平那麼一說,向來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誰的拳頭硬,誰***才能定啥是公平!龍振義是不行了,老了,鬼子健在外面這幾年,雖說我不怎麼看的上他,但是他的實力還是有一些的,尤其他手下的三個小弟,小江、衛弘、頭燦,可個個都是拳頭硬,身手好,不怕死的傢伙,這幾年,他們三個都在青港,但是都挺老實,沒什麼動靜,不過鬼子健回來以後,一定會吹哨子,把他們三個都叫回來。所以啊,東輝,這次的事吧,我勸你還是委曲求全,別跟鬼子健硬碰的好,他們要是提什麼條件,只要不是太過分,你就接受。俗話說得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看的出來,你很有前途,可能在過幾年,青港道上的一流社會大哥說不定就有你一號,到那時候再報今天的仇也來得及。”
常桂新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只說的嗓子冒煙,連忙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
陳東輝也有點意外,他本來並沒有準備常桂新給他多少有用的建議,但是沒想到,這個常桂新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這番話絕對是掏心窩子說的,而且說的很對。
“新哥,我明白了,多謝。”陳東輝誠懇的說道。
常桂新放下茶杯,又說道:“東輝,我這些話絕對都是掏心窩子說的,我也是看你是個人才,換了別的人,我絕對不給他說這些!你自己揣摩揣摩,過一會談判的時候,自己掂量著來。”
“嗯,我知道了,新哥。”
陳偉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不耐煩的用打火機敲著桌面,說道:“大哥,這個龍振義和鬼子健還真是譜大,說了六點半,還真的六點半來啊!”
“他絕對不會早來的,喝杯茶耐心的等吧。”常桂新很明白的說道。
一直到了差不多六點五十,房間的門才終於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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