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軍是被楊慶方拉去喝酒了。
只有他們兩個人,楊慶方沒有拉上胡漢民。地點就選在了三中門口的順風大排檔。這個大排檔主要是做學生的聲音,這個時間點,學生們都在上晚自習,偌大的一個大排檔只坐了楊慶方和申小軍這一桌。
三中差不多已經是在市外了,再往遠處都是田野。這個大排檔已經開在三中門口將近十年了,還是老樣子,破舊的兩間屋子,七八張沒上漆的木頭桌子油跡斑斑。
只是,招牌去年換了新的,這家店的老闆和老爸娘卻越來越老了。
當年陳東輝初中輟學之後,就認識了已經在社會上瞎混的楊慶方和申小軍。那時候都沒錢,哥幾個誰好不容易弄到塊把錢,就喜歡來三中門口的大排檔,一來這裡實惠,自釀的地瓜燒一毛錢一斤,炒個青菜,再弄盤葷的,三大碗刀削麵,一共才花個塊把錢。
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陳東輝和楊慶方都分別愛上了三中的一個女學生。
三個兄弟喝完酒,等到晚自習放學,還可以去跟心中的女神說說話,拉拉呱。
雖然後來這兩段愛情萌動都因為各種原因無疾而終,但是那段日子美著呢!
再後來,陳東輝和楊慶方一直走的很近,申小軍卻有點疏遠了。再後來,在申小軍的介紹下,陳東輝和楊慶方一塊跟了東郊的社會大哥王宇。
楊慶方和申小軍坐在順風大排檔中,看著破舊的桌椅,熟悉的三中,夕陽照射下的三層教學樓,不禁感慨萬千。
七八年過去了,楊慶方和申小軍已經不是當初穿著一件破軍裝的窮混混,雖然也沒有大富大貴,但兜裡都有了幾個錢,酒肉沒缺過。
四個菜上來了,個個都是硬菜!
酒也上來了,不是已經漲到五毛錢一斤的地瓜燒,而是十塊錢一瓶的西鳳。
看著滿桌的好酒好菜和日暮中的三中,申小軍不禁感嘆:“過得真他媽快!那時候咱們隔三差五的來這裡喝酒,這一晃,得過去七八年了吧!”
“可不是,至至少少得有七年了。”楊慶方開啟了酒瓶,倒了兩杯酒,酒香濃郁。
“我記得你那時候跟東輝整天追三中的兩個女學生,呵呵,怎麼樣,現在還有聯絡嗎?”申小軍樂呵呵的問道。
多年以後,回到年少時候經常來的地方,讓申小軍心情很好。
楊慶方撇撇嘴:“早就不聯絡了!我跟東輝都是悲催命,都被女的給踹了。唉,那時候太他媽單純,什麼都沒幹就他媽分手了。要是換到今天,怎麼著也得把她給上了,再要分手就分去!”
“呵呵,你呀。”申小軍笑起來。
“來!小軍,好久不見了,走一個!”楊慶方端起了酒杯。
“好,走一個!”申小軍跟楊慶方碰了下杯子,很爽快的一口乾了。
申小軍拿起酒瓶來倒酒,說道:“哎,你別說,大慶,我前幾天好像還看見小媚了。”
“誰?”
“小媚啊!周媚!你忘了,東輝當時在三中的那個女朋友!”申小軍提示道。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是誰了!沒錯,是叫周媚!你在哪見得?”
申小軍嘿嘿一笑,說道;“就在前門街的東勝電影院門口等人呢。這小妮子,你別說,那時候看著也沒什麼,現在長得是真他媽漂亮,跟他媽的明星似的,前凸後翹,面板又白!東輝這小子,眼光真好!”
楊慶方笑道:“切!那有啥用?東輝當時估計也沒佔小媚的便宜,也就是趁著天黑親親嘴,隔著衣服摸摸人家的胸,別的就別想了。”
“呵呵,這還不夠啊!那是八四年還是八三年來著?那時候,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去逛公園,叫別人看見都得說是流氓!那些看孩子的大媽大奶奶,見到這樣的,抱著孩子就走,估計還得給孩子說,長大了可別跟他們學!”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