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有董警官一個人,另外一個按照規定應該在這裡的防暴隊員今天並沒有來,可能又去陪他那個在醫院當護士的女朋友了吧。
董警官已經在門口的那張行軍床上睡熟,悄悄的把他制服綁起來,只要夠小心,應該問題不大。
最大的危險是他腰間的槍套裡有一把上了膛的七七式手槍,如果不能一下子把他制服,那就危險了!
亮子悄悄的下了床,手裡握著那把翟警官留給他的軍匕,躡手躡腳的來到了董警官的行軍床前。
董警官睡得正熟,呼吸平穩。
亮子把軍匕放在了董警官的喉管上,另一隻手按住了董警官腰間的槍套。
冰涼的軍匕微微劃破了董警官的喉管表皮,董警官一個激靈睜開了眼,在月色透進來的微微光亮中,看到亮子目光如狼的站在他面前,匕首正抵著他的脖子,冷靜的說道:“別動!”
董警官被嚇得夠嗆,雖然看不見,但是匕首鋒利的刀刃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要是亮子稍微用力,自己的喉管就得隔斷,下半輩子算是嗝屁了!
“亮子,你這是幹啥,把刀拿走,有話好說!”董警官一定不敢動,聲音顫抖,右手下意識的去槍套掏槍,卻碰到了亮子的手。
“呵呵,董警官,我沒啥別的意思,你老實配合我,我不會動你。現在,把手拿開,我需要用一用你的槍。”
董警官聽話的把手拿開了,任憑亮子從槍套裡把手槍拿了出來。
“董警官,麻煩你坐起來。”亮子把手槍隨手插在了屁股後面,又說道。
董警官一言不發,十分配合的坐了起來。
“手銬呢?”亮子問道。
“沒帶在身上。”董警官沒好氣的說道。
亮子沒再繼續問,用病號服把他的雙手和雙腳都綁了個結結實實,又用被單把董警官的雙手雙腳牢牢的綁在病床上。
董警官的情緒似乎是穩定了下來,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亮子,你這是準備幹啥?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我是警察,你是犯人,但是我敬你講義氣,是條漢子,從來沒有難為過你。你在這裡住院,除了做做樣子,平時我給你上過刑具嗎?你現在這麼坑我!”
亮子沉默了一下,說道:“對不住了,董警官,我必須得出去,下輩子有緣再報答你吧。”
“你這樣逃出去,是不想活了吧?抓住你就得槍斃!”
“呵呵,我從進了石鋪子,就沒想著再活著出來!能活到現在,算是賺了!”亮子慘然一笑,又說道,“董警官,對不住了,我還得借你的衣服穿穿。”
董警官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亮子換上董警官的警服和皮鞋,把手槍和軍匕在身上藏好,還把董警官錢包裡的現鈔和香菸放在兜裡,看了一眼董警官就想走,不過轉念又想到一件事,掏出煙來,點上一根,塞到董警官嘴裡,說道:“董警官,抽兩口吧。”
董警官悶不吭聲的抽著煙,亮子就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等到董警官把一支菸抽完以後,亮子拿起枕巾用力的撕開一塊,說道:“董警官,對不住了,我得把你的嘴塞上,要是我被抓住的太早,可就什麼事都幹不了了。”
也不等董警官開口,亮子把菸蒂從董警官嘴裡抽出來,把枕巾團出一團,用力的塞到了董警官的嘴裡。
最後看了一眼董警官,亮子推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由於董警官等人看管的鬆懈,所以病房外面並沒有什麼危險。
走到病房走廊盡頭的時候,碰到一個護士站,一個年輕的護士正在值班,看到一個警官這麼晚出來,還把帽子壓得很低,看不太清樣子,但是這層樓今天就一個董警官在這裡看管犯人,就問道:“董警官,這麼晚還出去啊?”
亮子沒有吭聲,低下頭,快步走了過去。
“真是奇怪……”護士嘀咕了一句,又低頭看瓊瑤的《煙雨濛濛》了。
這幾天,她已經被小說中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感動的不知道哭了幾回了。
亮子再沒有遇到什麼障礙,一路離開了武警醫院,順利的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醫院門口,一個開黃面的的師傅,搖下車窗問道:“坐車嗎,兄弟?”
亮子開啟車門坐了進去,沉聲說道:“去老檢察院家屬樓。”
“喲,是去那附近的帝豪舞廳吧?這個點老是有人去那玩,我送過很多次了。”面的師傅是個話撈子。
“別囉嗦,撒楞的!”亮子冷冷的說道。
面的師傅聳了聳肩膀,發動了汽車。
亮子剛剛逃離的病房裡,董警官被綁了手腳,塞了嘴巴坐在地上,心裡說道,老翟,我聽了你的話,冒這麼大風險,希望你沒騙我。我的升職,我老婆的工作,可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