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國做事向來沒讓人失望過。
在跟許援朝、陳東輝商量完對付亮子的計劃以後,只隔了一天時間,趙衛國就找到了一個對付亮子的機會,而且能提前埋伏,打殘了亮子,還能當做正當防衛。
計劃是這樣的,今天下午,犯人外出勞動的時候,許援朝可以根據監獄的特許在號子裡休息。亮子會在今天下午,來許援朝的號子裡,企圖弄死許援朝。既然亮子想要殺人,那許援朝當然可以奮起自衛。
為了確保把亮子弄死,可以搞點埋伏,或者準備點傢伙什麼的,這就看許援朝自己的意思了。
這樣就算是把亮子弄死,那他也是白死!
只不過,這個計劃實在有點太簡單了點吧?聽起來漏洞百出啊!
亮子憑什麼就會在今天下午來對付許援朝?另外,在勞動的時間,號子一般是鎖著的,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憑什麼亮子就能進來?
難道亮子也申請特權,今天下午不出工了?
以亮子的身份,確實是有這樣的資格。只不過,如果他這樣做,然後去弄死許援朝,豈不是明白的告訴獄警,事就是他乾的?
還有最後一點,許援朝的身手不比亮子差,亮子憑什麼就敢孤軍深入,一個人去許援朝的號子裡把他弄死?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反被許援朝弄死?
亮子雖然魯莽,但是絕對不傻!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看似不可能實現的計劃,趙衛國卻信心百倍的告訴他們,放心就行,亮子絕對會來,而且是一個人。
趙衛國又詢問許援朝需不需要埋伏個兄弟,或者給他弄把趁手的刀子。
許援朝卻什麼都不要,他就在號子裡等著亮子來,用一雙拳頭來為兄弟報仇!
陳東輝雖然對趙衛國的這個計劃有些驚疑,但是他沒有多問什麼,他知道,這裡面肯定是有內幕,既然趙衛國不想說,那就最好別多事。
只是讓陳東輝有點擔心的是,趙衛國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雖然他們已經拜了把子,成為了同生共死的磕頭兄弟,但是陳東輝對趙衛國的瞭解還是很少,共同做過的事也就是那一次談判,如果趙衛國坑他們,跟胖海、胡雄他們設計好,要弄死許援朝,然後再弄死他陳東輝!
那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過,以趙衛國這些天做事的方式和性格,以及他在監獄中的地位來看,他似乎沒有必要來繞這麼大圈子來跟自己還有許援朝拉近乎,然後再用詭計對付自己。
陳東輝心想,衛國哥跟自己還有援朝哥拜把子,應該還是意氣相投的原因!算了,疑人不交,交人不疑,既然已經磕了頭,那就是過命的兄弟,別多想了。
……
時間倒回到前一天晚上,監區一個獄警休息室中。
房間裡煙霧繚繞,有兩個人坐在裡面抽菸,綠漆木桌上一個厚玻璃的菸灰缸,裡面扔滿了菸蒂。
抽菸的兩個人不是獄警,卻是胖海和趙衛國。
胖海沉默的抽著煙,眉頭緊鎖,完全沒有了往日笑傲石鋪子的那種張狂勁。
相反的是,趙衛國卻表情輕鬆,悠閒的吐著菸圈。
“衛國,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胖海抽著煙問道。
“胖海,這話還用問嗎?”趙衛國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在石鋪子監獄中,雖然每個人都知道胖海的這個名字,但是卻幾乎沒有人敢當他面叫“胖海”兩個字,就算是胡雄和馬文濤,見到胖海以後,也會客氣的叫一聲“海哥”!亮子就更不用說了,在胖海面前,他一直都是以小弟自居。
敢當著面叫“胖海”兩個字的,整個石鋪子,也就只有趙衛國一個人。
“亮子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做過惹你生氣的事,我知道。但是,你只要饒他一命,我怎麼補償都行。”胖海又說道,語氣裡有難以形容的滄桑。
“你補償我?呵呵……”趙衛國冷笑,“你拿什麼補償我,拿錢嗎?我缺錢嗎?”
胖海默然,他確實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動趙衛國。
“好,我答應你,衛國。只要你保證我女兒在外面的安全。”胖海黯然的說道。
“呵呵,胖海,我沒有要你幫我弄死亮子,只是讓你幫我設個圈套而已。你女兒的事,我會讓我老表盡力去幫你找,找不找得到還是兩說之間,保證她的安全……呵呵,胖海,這個交易你願意做,不願意做就拉倒,我可沒逼你。”
“我做!”胖海咬著牙說道,他不是那種心軟墨跡的人,“不過你要答應我,只要有了我女兒的線索,立刻告訴我!”
“可以。”趙衛國無所謂的說道。
“那你讓我怎麼設圈套?”胖海又問道。
趙衛國把菸蒂捻滅在菸灰缸裡,又抽出一根嬌子,點燃,然後說道:“明天下午,援朝一個人在他號子裡,你讓亮子帶把卡簧去號子裡整死許援朝,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我明白了。”胖海苦笑了一下,又說道,“怕是明天以後,我就見不到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