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就麻煩王警官了。”
“不用客氣。”王警官說道,“這兩天如果想吃點什麼,可以讓家人朋友送過來。監獄長已經給看管你的同志打了招呼,東西可以給你送進來。回了石鋪子,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呵呵,我一定好好把握機會。”陳東輝又笑道。
陳東輝的這份淡定從容,讓羅仲文、王峻、蘇隊都有些驚訝,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絕對是個人才。
羅仲文更加相信了神諭的力量,他在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身上,看到了一些三四十歲的大人物身上才有的那種淡定和從容。
“嗯,那就這樣吧。”羅仲文說道。
“東輝,好好休息。”王峻也說道。
“多謝監獄長、王政委和蘇隊,還有王警官的關心。”陳東輝客氣的說道。
王警官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兩袋水果,笑道:“多吃點水果,能讓你恢復的快一點。”
“呵呵,多謝王警官。”
……
第二天,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整整一天,陳東輝都躺在床上思考。
第三天,胡漢民自己來了,帶來了一個燒雞,五個燒餅,和一個壞訊息。
陳東輝聽了之後默然不語,噩耗接連傳來,他感覺到一個巨大黑洞正在他面前張開,要把他吞噬進去!
當時槍擊駱駝的時候,駱駝是自己一個人,晚上喝了酒回來,醉醺醺的,估計都沒看出來是誰開的槍。就算他認了出來是王宇,也沒有什麼用了。如今駱駝躺在醫院裡成了植物人,吃喝拉撒都得別人伺候,跟個死人差不多,指望他說出兇手,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宇那天開槍也算是一時衝動。
開槍的前兩天,王宇和駱駝在一個飯店的廁所裡碰見,本來兩人就有點小仇,那天都喝了點酒,在廁所碰見之後,就對罵了起來,接著就打了起來,王宇被人高馬大的駱駝一腳踹在了便坑裡,弄了一身屎。
第二天的時候,駱駝酒醒了,知道這件事王宇不會算完,就找到大哥馬少元跟王宇談判,結果,賠了王宇十萬塊錢,就這麼算了。
槍擊駱駝的那天晚上,王宇和心腹兄弟申小軍去楊慶方那裡打檯球,打了一下午,晚上楊慶方請王宇去吃火鍋。想到好幾天沒見好兄弟陳東輝了,楊慶方又去把陳東輝叫了來。
四個人在四季春吃火鍋吃到九點,三瓶劍南春下肚,四個人都有些醉意了。說起來前幾天宇哥和駱駝的衝突,都十分氣憤。一番痛罵之後,四個人決定去堵駱駝,揍他一頓出氣!
於是,四個喝的暈乎乎的男人就跑到了駱駝家敲門。敲了半天也沒有人,四個人就藏在了駱駝家外面的棉花柴旁邊,等著他回來。
到了十點多,喝的醉意醺醺,走路一步三晃的駱駝終於回來了。
看到了駱駝,王宇就想到了那天晚上被駱駝一腳踹在了屎坑子裡的丟臉事,眼珠子立刻紅了,忘了這次只是想要揍他一頓,從皮襖裡掏出了那把用來防身的仿造的54手狗,衝過去,一腳把駱駝踹倒,對著他的胸口就來了一槍,又一腳狠狠的跺在他的頭上!
刺耳的槍聲把王宇給震醒了,其他人也被震得把酒當成冷汗流了出來。幾人都意識到這次殺人了,想私了是不可能了,在王宇的帶領下,四個人逃走在夜色裡。
在逃走的時候,陳東輝不小心看見了躲在不遠處一堆棉花柴後面,經常在東勝電影院門口擺水果攤的白狗子!
這件事,陳東輝一直沒有往外說,因為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白狗子卻突然成為了他人生中,一個關鍵的人!
如果想要翻供,物證是很難找了。王宇的那把手槍,估計早就被他扔了。沒有了物證,人證就極為重要。
楊慶方可以做人證,但是他們是仁兄弟,就單憑楊慶方的一面之詞,恐怖不夠。申小軍是王宇的鐵桿兄弟,不管王宇對他陳東輝做出了什麼事,再也不講義氣,也不會指證王宇的。
所以,白狗子就變得極為重要。
陳東輝讓胡漢民和楊慶方去找到正是白狗子!
但是,胡漢民卻帶來了一個讓陳東輝極為抑鬱的訊息,白狗子早就不在東勝電影院門口擺攤了,而且,近幾個月,沒有人見過白狗子,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據說,他去南方打工了。
但是南方這麼大,具體去了哪個城市,沒有人知道。
白狗子家裡就他一個人,父母早逝,無妻無子,也沒有什麼經常交往的人,想找到他,真是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