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漢民結巴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的準丈母孃,在他的意識裡,訂了婚就跟結婚沒有什麼兩樣了,還能再分手?
“這也什麼呀這也!”陳愛玲沒好氣的說道,“分手怎麼了,人家結了婚還興離婚呢,何況咱倆還沒結婚呢!”
“啥情況啊這是?怎麼之前也沒又接到一點風聲啊?”
胡漢民有點軟了,他可不捨得跟陳愛玲分手,他愛她愛的厲害著呢!
“有個男的去我們學校辦事,看上了我,然後直接找到了我媽,說想跟我處朋友,希望我媽同意。那男的是人民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分到了咱們市政府,他爸爸在省委工作,是個大官。條件這麼好,我媽相中了,想把咱倆拆開。”
陳愛玲咬著嘴唇把話說完,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
“啥!你把人家都弄得底清了,你也動心了是吧!”
胡漢民憤怒的大叫了一句,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不遠處的那個賣肉燒餅的大叔也看到了這一幕,跟一個正在給小孫子買肉燒餅的大媽說道:“這個小夥子挺好,就是姑娘不咋樣,真是白瞎了這麼精神的小夥子。”
大媽不明所以,也跟著嘆氣搖頭。
陳愛玲瞪著胡漢民,淚珠子終於控制不住,無聲的流了出來。
胡漢民心裡立刻又軟了,拉著陳愛玲的胳膊,小聲說道:“別在大街上嚷了,咱們找個地方談。”
胡漢民和陳愛玲坐在了街邊一個裝修的挺乾淨的餛飩店裡,要了兩份餛飩,一盤炒豆腐皮,一盤花生米,還要了兩瓶長城牌啤酒。
餛飩和兩盤小菜很快就送了上來,胡漢民咬開了一瓶啤酒,先咕咚咕咚的灌了半瓶,兩人沒人動筷子。
難捱的沉默之後,胡漢民把酒瓶子放在桌子上,問道:“愛玲,你說說你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的,你還不明白嗎?”陳愛玲還在流淚,哽咽的說道。
“愛玲,你別管我明白不明白,你就告訴我,你怎麼想的。”胡漢民冷靜了下來,語氣也沉靜了,這是真的想要好好談談了。
陳愛玲當然也明白,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堅定的說道:“我一天是你的人,就一輩子是你的人。”
胡漢民心底一片暖流洶湧而過!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默的坐在那裡。
“我媽說了,如果一個月以內你滿足不了她的要求,她就不讓我再見你,直接讓我跟那個男孩子訂婚。一個月的時間,你肯定做不到,我媽這是誠心在難為你。我想好了,我媽要是實在不同意,我就跟你走,離開這裡。咱們去南方,咱倆都有知識,到了哪裡都能混口飯吃。”
陳愛玲雖然外表柔弱,但其實骨子裡是個極堅強的女孩子。
“我不能走。”胡漢民又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知道,我還有一個兄弟被關在監獄中,最近他想要翻案,讓我幫忙……”
“漢民!我知道,你說的是陳東輝!咱們的婚期推遲了幾個月,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嗎?”陳愛玲突然問道。
本來,胡漢民和陳愛玲是定了三月份結婚的,但是陳家找了一個日子不好的理由,硬是往後又推了半年,要不然,現在陳愛玲已經是他合法的妻子了。
“為什麼?”胡漢民問道,他已經隱隱覺得熱血上湧。
“我媽一直都反對你跟陳東輝那樣的混子有關係,不過以前你倆接觸不多,我媽也就忍了。但是,自從陳東輝進了看守所以後,你就到處為了他的事跑,還每個月都給他打一百塊錢,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啊?你連房子都沒有,四大件也買不起,還有錢給一個關在看守所的混子打錢?我媽那時候就看不上你了,所以把婚期推後,不想讓我嫁給你!”
胡漢民聽完以後默然不語,他心裡雖然憤怒陳愛玲媽媽的不理解和阻礙,但是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沒法解釋。
最後,胡漢民才嘆了口氣,說道:“愛玲,東輝他是我兄弟。哎呦,不好,東輝交給我辦的一件事,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