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真是奇怪,以前號子裡有人打架,就算打翻天,如果沒有人按響警鈴的話,李管都不會過來,有時候就算是按響了警鈴,他也磨蹭半天才過來看一眼。
這一次,沈文學慘叫了幾聲,他就這麼快跑了過來,看來不正常啊!
陳東輝和周建國對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報告!這個新收炸號,把值班的教授給打暈了,我們只好控制住他!”周建國大聲說道。
李管已經氣急敗壞的開啟了號子的門,衝了進來。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教授,又看了看同樣昏迷不醒,快要變成血人的沈文學,肥胖的身體氣的哆嗦起來。
“你們這些雜碎!”李管用顫抖的手指,指了指周建國,又指了指陳東輝等人,罵道:“我告訴過你們了,別給我找麻煩!他媽的,信不信我扒了你們的皮!”
周建國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李管不說話,拳頭卻握了起來,看樣子,周建國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如果李管再敢說什麼,周建國寧願加刑,也要出手教訓他一頓!
陳東輝卻還是很冷靜,說道:“報告,確實是新收鬧事,我們才把他拿下的。”
李管雖然渾身打哆嗦,但不知道是心裡有鬼,不敢把這件事情鬧大,還是真的怕周建國今天打他一頓,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叫來幾個勞動號的犯人把沈文學和教授抬到醫務室去。
“你們都睡你們的!誰也不準說話,打呼嚕也把聲音給我關小!”李管等人離開後,周建國吼了一句,又對陳東輝說道,“東輝,咱們去裡面談談。”
兩人來到最裡面的廁所,陳東輝用火柴點上了兩根紅梅,給了周建國一根。
“東輝,你看是什麼人要害你?”周建國皺著眉頭問道。
“我也不清楚,剛才應該問問他的。”陳東輝沒有透露他替宇哥頂罪的事情,也沒有把這件事直指宇哥。
“看來你得罪的是個硬茬子啊!竟然買兇進號子殺人的手段都使出來了,肯定來頭不小,是不是你槍擊那小子的兄弟來複仇啊?東輝,你可得小心了。”
“嗯,我知道了,建國哥。”
周建國狠吸了兩口煙,把菸蒂扔在腳下,用腳尖使勁碾了碾,說道:“東輝,你還有四五天就要去石鋪子了。去了那裡,哥哥我罩不住你,但是在這裡的幾天,我一定保證你的安全。如果再進來新收,我不管他怎麼進來的,先給他上幾道大菜!”
看著周建國那兇狠的目光,陳東輝知道,周建國是真的把他當兄弟。
“建國哥,放心吧,想殺我,也沒有那麼容易。”
陳東輝拍了拍周建國的肩膀,眼神依然堅定。
“行,那咱們回去再躺一會。如果明天,那小子還敢來咱們號子裡,看我怎麼修理他!”
周建國的眼神有點泛紅,像是一個好鬥的獅子。
“謝謝你了,建國哥。不過,我猜他絕對不會再回來了。”
陳東輝像是一潭深藏不漏的湖水。
第二天一早,教授被送回了監號,沈文學卻沒有再回來。
教授進了號子就開始罵罵咧咧的絮叨沈文學那小子不是個東西,昨天晚上竟然竟然趁他不注意,給他脖子上來了一記手刀,直到現在脖子還疼得厲害。
陳東輝和周建國聽了這話,又面面相窺!
用一記手刀就能把人打暈,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說明,沈文學這小子不顯山不漏水的,手上卻有功夫!
也幸虧陳東輝從小也跟著一位住在隔壁的一個江湖郎中學了一些擒拿術,身體也很強壯,平常打架的時候,能一個人打三四個,昨天晚上才能和沈文學糾纏在一起。
如果陳東輝身手太差,恐怕昨天晚上就算是發現了沈文學的陰謀,也得遭他毒手!
“那小子呢?”
周建國打斷了教授的絮叨,喝問道。
教授被嚇得一個機靈,連忙說道:“聽說那小子受傷很重,被送到外面的醫院做手術去了。”
“他媽逼的!如果敢再回來,看我不砸死他!”周建國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