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有點兒啥?”
郭陽:“有點兒,捨不得他。”
司機:“………”
片刻無語。
郭陽:“司機大哥,你有過這樣的奇怪感受嘛?”
司機:“什,什麼感受。”
郭陽:“就是說,你只是跟某個人見過一面後,就特別地捨不得和這個人分開。”
司機:“………”
頓了兩秒。
司機見他還在默默流淚,於是道:“兄弟,要不然,我把車開回去吧?”
郭陽:“不,不用。該祝福他的,我也祝福過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就是心裡面,莫名其妙的有點兒不捨。真的好奇怪。太他媽奇怪了!”
司機撓了撓頭,然後尷尬地笑道:“兄弟,你的這種情況,我也能理解。”
郭陽:“哦,真的嘛?你真的也能理解?”
司機:“對啊。兄弟,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咱們這個社會,早就已經很開放了。恕我這個北方人說話直接啊,你倆應該就是一對兒吧?”
郭陽:“………!”
司機:“要我說啊,你倆的那檔子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就出個櫃嘛?雙方想通了就好,用不著哭的死去活來的。”
郭陽:“………!!!”
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在狂奔。
郭陽學長萬念俱灰地癱在了後座。
尼瑪的,老子不是出櫃啊!
老子是鋼鐵直男,晨勃正常,老子真的只是……特別特別的難受啊!難道說,男人跟男人之間的依依不捨,就只有一種解釋嘛?難道說,學霸和學霸之間,就不可以有跨越性別的互相欣賞嘛?
車窗外,城市的夜景已經動感模糊了,郭陽學長的思緒,也陷入一片恐怖的混亂之中。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他不停地暗示著自己。
“不,我不是出櫃!”
“我是鋼鐵!”
“我是直男!”
“我是鋼鐵直男!”
“烏拉,我姓郭,叫郭陽。郭富城的郭,陽剛的陽。”
………
夜幕中,白色的豐田卡羅拉,載著梨花帶雨的學長離開了。
孔書成站在原地,迎著晚風,望著那輛消失在黑夜中的汽車,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還好學長的反應,並不大!”
說完,他就輕輕鬆鬆地負手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