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黑色第一次成為晚上的主色,對於吃穿住行都在牢房的白開水來說,已經沒有其他的顏色可以看見。
龍泉鎮的黑夜格外寒冷,他的眼睛裡面已經看不到光,黑色不是顏色,那是壓迫著他的死亡和恐懼。
借大好的夜晚,空曠的豪華牢房,白開水學古人憑弔做詩:
“冰冷的臭石頭,冰冷的鐵皮衣,冰冷的事實,冰冷的白開水。”
白開水心中不甘,借詩興大發繼續自我陶醉,“此時此刻,這個世界裡面還有什麼不是冰冷的?啊!”
“沒有,什麼都是冰冷的,對於一個住在牢房裡面的犯人來說!”
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黑暗的牢房中響起,白開水猛然回頭,在漆黑的夜晚尋找著人影子。
一面找著,一面高興的說話,“原來這牢房裡面不止我一個人呀,還有一位兄弟,這麼說來,這還真是一個不太壞的事情,雖然我們都是住在牢房裡面。”
有一個陪伴在身邊,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現在白開水才深深體會到,後悔自己不懂得珍惜以前在龍泉客棧的工作。
“不,我沒有住在牢房裡!”那人又回答道。
聽見這話,白開水先是納悶,然後是無盡的歡喜,更加高興的說說:“原來,這位兄弟是為深藏不露的高山,要是出去方便,也帶帶我!”
那黑暗中的聲音回答了他,“不這裡對於我來說,不是牢房,而是福利院,免費吃喝住,比自己在外面苟且偷生好多了,我勸小兄弟你好好待著吧,總有一天你會喜歡上這裡的!”
他的回答讓人出乎意料,和他的出現一樣令人出乎意料,存在即合理,只不過蒼天有眼給罪犯的是一把黴爛的火把,點不亮罪犯的世界,因為他們是來受罪的,不是來尋找光明的。
白開水咂咂舌頭,還是把話接了,“這位兄弟說話真是幽默風趣,我先洗洗睡了,你慢慢享受這分豪華版的生活套餐就是了!”
之後,再也沒有對話,白開水也懶得理他,也不想知道他藏在牢房的那個角落裡面,埋頭就睡了。
睡覺可以忘記一切,遇見不好的事情,睡一覺就好了,無論事情多麼糟糕,因為第二天你不會再去想這件事情。
寒冷如鐵的鐵皮衣緊緊裹著身子,但是白開水還是感覺到十分冰冷,雖然鐵皮衣與自己的身體緊緊相擁,但是沒有產生任何熱量。
看來今夜註定要無眠了,但是白開水還是打起了呼嚕。
呼呼呼…
次日早晨,白開水在打冷顫中醒來,嘴巴不停的哆嗦,“嗦嗦嗦…”
“小兄弟,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朵邊響起來,很熟悉的聲音,應該是剛剛不久前還聽見的,雖然他現在大腦昏昏沉沉的,但是腦回路已經告訴他此人是誰了!
白開水猛然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心裡一點希望都沒有揣著,對於湊在他耳朵邊說話的這個人。
不是他,還能有誰!
“是你!!!”
白開水突然傻眼了,大口吃著牢房裡面惡心的空氣,再次說“是你!”
“你來幹什麼,”語氣逐漸強硬,“你們不都給我定罪了嗎?難道罪名還不夠?”
白開水原以為叫醒他的人是昨天晚上那人,沒有想到卻是她,錦衣衛的啊竺助理,他艱難的一把翻過身,背對著她。
啊竺今天沒有穿錦衣衛的制服,而是一身白衣服,嘴唇略微塗了點口紅,臉上抹了一點粉,顯得格外吸引眼球,不就是旁邊牢房的犯人們紛紛把目光投過來。
“哇,有女人喲,長的真漂亮………”
牢房裡面引起一片騷動,臭男人們的口水已經垂涎三尺!
白開水看著那些穿著囚服的臭男人,一個個黑頭黑臉,牙齒爛的發黃發黑,看來他們內心的骯髒已經在腐蝕他們的軀體了,不久之後他們就會被腐蝕的乾乾淨淨。
啊竺顯然也聽見那些醜男人的騷叫聲音,立馬轉過頭去罵,“看什麼看,沒有見過女人嗎?”
“喲喲,好潑辣的女人,正好小夥子無辣不歡,看來美女不是來找我們的!”
她這麼一個女人出現在一群男人窩裡,要不是他們被鎖住了,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來嘛,來嗎?老頭我也洩洩火…”
她的怒罵非旦沒有熄滅他們的慾火,反而慾火燒身了,引起更大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