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出了一條人命,別看她現在面上沒有什麼,但是心底還是挺犯怵的。
誰讓她倒黴,見了關愛紅呢!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給那個倒黴的婆娘開門。
“曲婆子,你也看到了,現在人沒了,她們都說郭家老二的媳婦最後一個見的是你,所以就著你過來問問,你也別多想。”疏遠歸疏遠,即便他是村長,但對鬼神之說還是抱有敬畏之心的,所以只要碰到曲婆子他說話的時候還是非常客氣的。
“對啊,曲婆子,我兒媳婦不是去過你哪裡嗎?現在這群王八蛋不信,非要說人是我們害死的,你可得給我們證明呀!我們再怎麼都不能害了自己兒媳婦的性命呀!”楊玉蘭看見去曲婆子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她說道。
“她是去過我那邊,但是出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曲婆子知道村民對自己的態度,這是她沒有犯事,要是一旦和這種人命官司扯上關係了,這群人肯定是死咬住她不放的。
怕你是因為無知和對鬼神的敬畏,但是咬你也絕對是不帶留情和畏懼的。
“不管怎麼樣,人都是從你家裡出來的,這說明老二媳婦是從外面回家才被害死的。起霧之後除了老二媳婦,我們一家人都沒出門,她的死肯定和我們沒有關係。”楊玉蘭接著曲婆子的話連忙解釋,生怕慢了一步就被人搶了話音。
這也是她心虛,誰家死了人會一直任由屍體躺在冷冰冰的地上而因為旁人的幾句話而一直辯駁。
反正這種事情要是放在正常人的身上,第一關注的肯定是人。
至於那些說閒話的,直接大棒子打出去就是了,身正還怕影子斜嗎?
“從你們這到我家也就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昨天你兒媳婦來我家的時候正起著霧呢,可能走的慢點,最多也就半個小時。”
曲婆子說完這些又轉身對村長說道:“村長,我就知道這麼多了,那天老郭兒媳婦也就是去了我家一趟,說的話總共還不到五句呢。”
“等等……你是說郭家老二的媳婦昨天就去你那裡嗎?”
“對啊,就是昨天霧還沒消的時候。”看著村長疑惑的樣子,曲婆子連忙解釋。
她是真不想和這件事扯上關係,但是關愛紅確實去過她那裡,這個是沒有辦法抵賴的,要不然她前口否認了,後面老郭家的人就敢把事栽贓在自己身上。
最先發現關愛紅的鄰居是摸過關愛紅的身體的,所以在曲婆子說完之後便驚訝的開口道:“村長,郭家老二的媳婦一看就是剛死沒多久,身體還沒有完全僵硬呢,要是昨天就出門的話,到曲婆子那邊來回也不可能超過一個小時,這說不通呀。”
“就是……這中間還有那麼長的時間,根本說不清楚,誰知道你們有沒有說謊。”有了疑點,大家也開始眾說紛紜的開始往下推測。
村長在大家的目光之下也開始左右為難的看著郭大彪開口道:“大彪啊,你們家人確定老二媳婦昨天沒有回家嗎?”
還不等郭大彪開口,楊玉蘭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村長聲淚俱下的說道:“這有啥不確定的,村長,我們郭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可是都看著的,難不成我還能說瞎話。”
“可……可……現在疑點重重,要是弄不清楚的話,對我們村子的名聲也不好。”現在大家都在懷疑關愛紅的死因,他要是草草結束了,村裡人一定會對他失望透頂的,他可不能臨老了把自己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威信和大家對他這個村長的信任給毀了。
千萬別小看一個小小的村長,在這個缺衣少食,洪災、蝗災不斷的年代,就是因為樹皮發生矛盾,都得需要村長出面來裁判。
也難得村長在這個時期還有心情考慮村子的名聲,這可能也是底層社會所謂的“階級差異”吧。
“實在不行就找小松和小荷問問,他們娘都不在了,不管怎麼樣,做兒女的都得在身邊呀。”這樣也能看看小荷那個小丫頭有沒有許了人家。
“對,趕緊讓兩個孩子出來,都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你們老郭家是什麼家教,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這麼沒規矩。”何止是沒規矩呀,簡直就是沒良心。
村長聽了大家的話也開始覺得疑惑,便對著郭大彪說道:“大彪啊,既然鄉親們都說了,你就趕緊把兩個孩子給叫出來吧。”
郭羽荷前幾天剛被人給帶走,他去哪裡叫人呀,還有那個小子,整天就知道亂竄,這麼關鍵的時刻他還真叫不出人來。
但是門口這群鹹吃蘿蔔淡操心的傢伙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雖然平時總是冷眼旁觀的不管事情,但是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他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給纏上。
“這……這我也不知道……”就在郭大彪打著哈哈哈思考著怎麼矇混過關的時候,楊玉蘭又開始發揮她的潑婦潛質了。
“村長啊,不是我說老二家的那兩個兔崽子,整天沒大沒小的就知道和我們抬槓,給他們安排一點活計就開始偷懶、埋怨,你說我們鄉下的崽難不成要和人家城裡的大家小姐比不成,這不……前兩天起霧,我剛說了那個賠錢……貨,哈哈……小荷兩句,他們兄妹兩個就不高興了,居然還給我這個做長輩的撂臉子。”
楊玉蘭就像說相聲一樣滔滔不絕,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看著大家的臉色,換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說他們兄妹撂就撂吧,我這個作奶奶的到底是心疼孫子的,也不好和他們生這個嫌氣,誰知道小荷那丫頭別看她年紀小,氣性倒是挺大的,當即就挑撥著他哥離家出走,腿長在他們身上,我們是怎麼攔都攔不下,可能我苦命的兒媳婦冒著大霧去找曲婆子,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放心不下兩個孩子,才去求個心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