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有湊得這麼齊的時候,徐菲也上樓去把還在睡覺的金寶給抱了下來。
剛剛兩個半月的小傢伙一下來後,馬上就成了眾人交流的中心,不過別墅裡聲音再大,也沒能吵醒了金寶,到了最後,還是小傢伙餓壞了,哇哇的哭著要吃奶,徐菲這才又抱著他上樓去了。
“大勇,你看看你和秀梅現在多好,孫子孫女都全乎了,家裡也弄得這麼好,什麼都不缺了,爭取再活到百歲!”大姑尚蓮香說道。
很通俗的名字,也是那個年月的特色,男的就是建國、建軍、建城等等,女的這個秋香那個玉蓮的。
周秀梅擺手:“大姐,都是富海在外邊打拼的,我們倆就是跟趟的。”
二姑個頭不高,偏胖偏黑,往常說話的時候,都是話裡有話的那種人,可今天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一個勁的說:“是富海有能耐,兄弟和秀梅跟著享福了,你們看看我們家那個王八羔子,到現在都沒個正經的工作。”
二姑指著不遠處穿著工裝褲,上身一件軍綠色T恤的長髮男子說道,他看著和尚富海差不多的年級,但這幅吊兒郎當的樣給人的感覺就不好,顯得很不成熟。
周秀梅這回沒接話,尚勇說道:“二姐,我不聽說郭飛學數控機床了,這也是一門好技術,將來學的精深了,隨便到哪個大廠裡都能找份技術工的工作,一個月萬兒八千的就和鬧著玩一樣。”
二姑聽了挺高興的,但還是撇嘴說道:“哎呀,我們家郭飛要是像你這個當舅舅的一樣,這麼有本事就好了,哪怕他只有你一成的本事,我們也知足了。”
尚富海權當沒聽到他二姑說的話,又是這一套,話裡套著話,你說都是一家人,說話就不能爽快點。
小姨周秀琴聽不下去了,但也沒有和她翻臉,那樣做只會讓她二姐夫尚勇難做。
她乾脆拉著她兒媳婦瀟楠上樓去看小孩去了,跟著上樓的人還不少,一樓就剩下了尚富海的舅舅、姑父和表哥表姐夫等親戚的時候,說話就顯得隨意多了。
一家人圍著尚富海的事業討論了起來。
他們明明不懂,但看起來都一副很懂的模樣,指點江山,說起來都一套一套的,一度讓尚富海這個局中人都感覺到自己做錯了,就應該像他們剛才說的那樣才是對的。
周鑫鴻過來的比較晚,過來之後就告了個罪,說著縣裡最近事特別多,各種七零八碎的事情把他給絆住了。
“鴻哥,好久不見了。”尚富海笑呵呵的和他打了個招呼。
周鑫鴻點頭:“是啊,快一年不見了,富海,你現在是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
尚富海擺手:“就那個樣吧,瞎混,也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麼,沒有目標,一步一步往前走吧,能走到哪裡算哪裡!”
這話就讓人覺得很欠揍了,忒囂張!
與此同時,在東雲招待所,尚勇把今天中午的招待宴給定在了這裡。
東雲的現任書記宋明晨和前任書記秦路民也在這裡。
他們倆正在招待所二樓的其中一個房間裡聊著天。
大多數都是宋明晨給秦路民彙報著東雲最近一年多所取得的成績。
這就是投誠!
聽著宋明晨提到了東雲經濟發展的幾個關鍵點,比方說民營企業增加了多少家,東雲民營企業上稅同比去年又增加了多少,國營單位的改革情況,東雲的外來流入人口實現了正流入等等。
秦路民對此很是感慨,他在任期間僅僅是把東雲的經濟給扭轉了一個局面,但並沒有出現很明顯的變化,可隨著宋明晨的講述,他知道宋明晨和牛光明這一對搭班子的做到了。
“明晨同志,你得好好保持下去,咱們當官一任,不就是為了給老百姓做點事嗎!”秦路民說道。
宋明晨很想說一句‘不是’,他就是享受當官的‘樂趣’,可這話不能說。
他也一臉嚴肅的點頭:“是的,我們一定會記住秦市長的諄諄教誨,必須讓東雲的老百姓滿意。”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倆是在這裡正兒八經的討論工作,可下一刻秦路民就問了一句:“明晨同志,你能確定尚董等會兒會來這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