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佳奈開了團就停不下來,藉著酒勁對電視臺的領導和同事瘋狂輸出。
宋恩靜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東京的企業文化比想象中還要可怕啊!
她心裡不禁起了回棒國的念頭。
首爾的企業即便再黑,也不會比喝醉了的客人口中說得更差才對。
再說了,南源居的租期快到了,房東似乎有更好的選擇,不願意再續租。
仔細想想,在新大久保討生活真的不容易,不但要有手過硬的手藝,與供應鏈各個環節的關係融洽,還要處理好極道的保護費問題。
要是回到首爾,這些問題都不復存在了。
宋恩靜看了眼安本老頭,眉頭微蹙:可是……爺爺他似乎不願意退讓。
還沒找到哥哥呢,怎麼能這樣離開東京?
對啊,還沒找到哥哥呢。
宋恩靜正這麼想著,玻璃推門又被推開了,她快步走出後廚出來迎接客人,可看到客人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僵硬了。
連躺在櫃檯休息的安本老頭,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盯死進入南源居的客人,警惕不已。
來者不善。
鹿本信崇也隨著他們兩的眼神一同望向門口,來的人似乎不少。
良久,他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
站在門口的居然是森野優衣?
她連學園制服都沒換,衣服前襟上代表帝丹建校以來傳承與榮耀的金色綬帶熠熠生輝。
身為帝丹學生會長的森野優衣氣場很足,當她出現在南源居的一瞬間,就改變了整個酒館的格局。
她所處的位置,成為了手握權柄的女王王座一般。
更不用提她的身後還跟了好幾個管家模樣的人,幾何倍數地放大了她的威嚴和氣場。
一點也沒了廢棄倉庫中狼吞虎嚥的窘迫感。
鹿本信崇這才明白她為什麼會躲起來吃東西,要是被學園裡其他人看到她吃飯的模樣,她的氣場不在,這個學生會長也就當不成了啊。
她來這裡幹什麼?
鹿本信崇有些疑惑。
貴族學校的學生可沒必要來素質不高的新大久保。
“安本先生,考慮好了嗎?關於搬離南源居的時間。”
森野優衣聲線很穩,倒是沒有那種看不起人的蔑視感,只是把自身拔高了一個層次。
她終究還是未成年,安本老頭的年紀都夠當她爺爺了,人生經驗天然壓制,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都多,森野優衣只是把自己拔高到作為一個普通成年人和安本老頭談判的份上罷了。
“我,老頭子我是不會搬的。”
安本老頭額角爆起根根青筋。
鹿本信崇側目,有些驚訝。
安本老頭可是和極道那群人過過招的,不至於一下子進入狀態,多少能和森野優衣斡旋幾招。
森野優衣只是一句話便激起了他的狀態,想必之前來過很多次了,他已經退無可退。
安本老頭搬出南源居?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