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道友神通驚人,蔣某若是不動用一些真本事,恐怕抵不住杜道友幾個照面,所以蔣某可就直接施展獸形術了,杜道友小心一點。”蔣豹上場後,對杜凡遙遙一抱拳,這般說道。
“蔣道友有何手段,盡情施展就是,在下接著。”杜凡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杜凡的言辭不算客氣,不過這個時候的蔣豹,卻是沒有半點的輕蔑之心,他一聲低吼過後,雙臂奮力捶打胸膛,那兩隻毛茸茸的粗壯獸爪,“咔嚓”一聲就從兩側肋間湧了出來。
杜凡面無表情,只是掃了對方一眼,便開始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
與此同時,高空之中,點點金光浮現而出,瀰漫一方,旋即,所有金光陡然一盛,然後往中間滾滾一凝,化為了一尊七八丈大小的金佛,盤膝閉目於虛空之中,雙手結印,寶相莊嚴,嘴唇一開一合間,梵音繚繞,帶著一股寧靜祥和之感迴盪八方。
下方演武場中,蔣豹獸形術施展完畢,只見他雙目血紅,表情猙獰,雙足、四臂趴在地上,發出一聲野獸般的狂吼,帶著一股兇殘嗜血之意,就要往杜凡所在一衝而去。
杜凡見狀,彷彿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朝著獸化後的蔣豹隔空一點,口中輕吐一個字:“落。”
忽然,高空中的金佛倏地一下睜開了雙眸,射出萬丈金光,隨後巨大身軀猛然下沉,直奔下方一壓而去,速度極快,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金佛便一屁股坐在了即將暴走的蔣豹身上,一聲驚天巨響瞬間蓋過了蔣豹原本的狂吼,巨響聲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不太明顯的淒厲慘叫……
下一刻,大地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劇烈晃動不停,演武場地面上堆砌的青石磚全都震上了天,而後紛紛碎裂,化為粉末,漫天飄灑,久久不曾消散。
足足過了十幾息的工夫,瀰漫在空氣中的煙塵才漸漸散去,演武場地面上,現出了一口黑黝黝的深坑,而那名獸形術施展完畢、卻暴走未遂的蔣豹,則是不省人事的躺在了深坑底端,模樣悽慘,不動一下。
“人佛降臨,竟然這般霸道,不愧是寒山門佛道攻擊類的第一體術。”杜凡心中一震,雙目閃爍奇異之芒,這是他練成《人佛降臨》後的首次施展,沒想到就能發揮出如此威能。
“蔣師弟!”
“蔣師兄……”
人影閃動,魏門主以及其他幾名臨潢門金丹大能,轉眼出現在了深坑邊緣,將蔣豹救上來之後,又是運功,又是喂丹藥,當場上演了同門情深的一幕,倒是讓杜凡有點不好意思了。
“咳咳,這一場,代表梧桐派出戰的杜道友勝,獲得本次鬥法第一名。”耶律休一陣瞠目結舌之後,乾咳了幾聲,當即宣佈鬥法結果。
“魏門主,不好意思啊,此術是在下第一次施展,沒能控制好威能,真是對不住了,那個,蔣道友沒事吧?”杜凡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此時他的表情倒也並非做戲,因為事先都說好了,點到為止的,現在卻弄成這個樣子,確實不太厚道啊,不過杜凡發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杜道友不必自責,鬥法之時瞬息萬變,一個收手不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蔣師弟只是斷了二十幾根骨頭,外加肉身受損,傷勢不算太嚴重,修養一兩個月應該就沒事了。”魏門主抬頭看了杜凡一眼,那表情,笑得比哭還難看。
“只是斷了二十幾根骨頭啊,還好,還好,不算太嚴重。”杜凡點了點頭,附和道。
一聽這話,臨潢門幾名金丹大能差點被氣吐血,魏門主只是給七星商盟面子,給你臺階下,才說不嚴重,你有什麼臉說“不嚴重”這三個字?有本事你自己斷二十幾根骨頭試試啊!
“魏門主,我等之前的約定還算數麼?”餘掌門走來,忍著笑問道。
“哼!既然是約定,那自然算數,秘境洗靈池,有你梧桐派三個名額!”魏門主冷哼一聲,言辭一點都不客氣,面對餘掌門,他可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那就多謝魏門主成全了,哈哈……”餘掌門哈哈大笑,甚是爽朗和開懷,只不過這笑聲傳到臨潢門幾名金丹大能那裡,就顯得極為刺耳了。
“杜道友,今夜子時,三百里外青石崗見,有要事相商,請務必赴約。”杜凡腦海中,突然響起了耶律休的傳音之聲。
杜凡神色一動,轉頭看了耶律休一眼,發現對方竟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也就沒再追問什麼,心中卻在想著,今晚要不要赴這個約。
“看來這洗靈池中的造化,也沒有我們燎陽派什麼事了,本門之中還有一些事情,我等就先行告辭了。”吳掌門一行四人,對魏門主、餘掌門、耶律休、杜凡等人一一告別之後,便被耶律世家一名築基修士送出了別院。
“耶律家主,杜道友,我等也告辭了。”片刻後,臨潢門眾人告辭離去。
“耶律兄,派人將孫師弟帶出來吧。”餘掌門說道。
“餘掌門,現在已經沒有外人了,你和貴派的幾位道友就留在我這裡小住幾日吧,在下略盡地主之誼的同時,你我之間還可以交流一下修真心得。”耶律休出言盛情挽留。
“這恐怕不行啊,老夫還要趕回門派,處理洗靈池一事,這樣吧,等過些日子,耶律兄去我梧桐派做客,屆時你我二人再秉燭長談,可好?”餘掌門一番權衡過後,這般建議道。
“也好,不過貴派的孫道友就先留在我這裡修養吧,我觀他受傷不輕,怕是不宜舟車勞頓。”耶律休略一沉吟,也就沒再堅持,卻話鋒一轉的提及到了孫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