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不能再幫我提升幾段?”
伍宜修自顧自地走著,沒有回答,直到聽到最後一個問題,皺了下眉頭,略帶不滿地說道:“提升玄氣需要你自己的勤奮修行,依靠外力提升便如斷鶴續鳧,根基不穩,長此以往會適得其反。即便是邪術功法,也要付出很大代價,最後還是作繭自縛。”
“不是啊,我的玄氣在八歲那年就停留在三段了,不管我聚多少玄氣在丹田,第二天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十年來一直無法突破,直到前幾天中毒被救,今天我才發現玄氣突破四段了。”林星宇一本正經的解釋。
伍宜修聽罷,大力抓過林星宇的手腕,探查一番:‘許多年沒修煉玄氣導致經脈萎縮,丹田玄氣稀薄,倒確是四段。’
“詳細經過告訴我。”
林星宇詳細的把從中毒到被抓的經過說了一遍。
“具體原因需要等到地方以後,逐步排查。”伍宜修暫時無法想到原因,“你喜歡劍術?”
“嗯。”
“那等到了地方,我給你一本劍術秘籍。”
“好啊好啊,是什麼秘籍?很厲害的那種嗎?”林星宇滿眼激動之色,跳到伍宜修前面,點頭如搗蒜,又略帶幾分懷疑,一臉的矛盾。
畢竟伍宜修擅長用毒,他的劍術秘籍是什麼等級的,很讓人懷疑啊,別是為了糊弄小孩隨手在地攤上買的。
可眼前的人願意傳授自己畢生所學,還送劍術秘籍,就算不靠譜也足以給林星宇那顆冰冷沉寂的心帶來一絲希望。
林星宇未病之前,可是河洛城一等一的天才,八歲玄氣三段,這在整個宇陽王朝都值得稱道。奈何一場大病之後,玄氣始終停滯不前,一代神童的傳說就此打破。
林正逸也曾許下重金,欲聘請個別劍道高手收林星宇為徒,全部遭到拒絕,誰也不想讓一個玄氣無法精進的弟子壞了自己的名聲。
林正逸為他付出的努力,林星宇大多是知道的,也知道這些人拒收自己為徒的原因。
多年前,曾跟著父親來到河洛城第一高手範離的府中,一身青衣的範離端坐於練習場的石階之上,監督場下眾多弟子練劍,懷抱一柄棕色精火劍,金絲纏繞劍柄,劍格上鑲嵌一塊藍色水紋石。
人劍互映,卓然不凡,林星宇崇拜的目光一直就沒離開過範離和那柄劍。武師境五階雖照那些宗師高手差很多,但在河洛城還是無人能及的。
林正逸委婉提出請求,被範離冷漠拒絕,林正逸一再提高酬金,直到林星宇一個人的酬金已達到其他弟子三百多倍的時候,範離一臉不耐煩,皺著眉頭轉向林正逸:“好好說你聽不懂?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範離,不、教、廢、物!”
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猶如重錘落胸,窒息之感撲面而來。正是那日他做出了玄氣差點漲爆丹田的舉動,也是那日他放棄了玄氣的修煉,悶在房中,兀自蹲在床腳抱膝埋頭不言不語許久,許久。
經過幾日的磨練,林星宇的腳程有了很大的提高。兩人翻過幾座山,踏上雲霧迷濛的山間小路,霧氣濃重,可見度很低,影影綽綽只能看到十米之內。摸不著頭腦的林星宇更加好奇了,內心滿是疑問。
‘這老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感覺完全是瞎走,這萬一招來虎、狼、狗熊之類野獸的把他吃了,被吃了也無妨,把我的毒解了先。’林星宇腦海中想象著老虎用前爪把伍宜修踩在腳下,張開血盆大口,一聲虎嘯震山林,伍宜修哭天喊地向自己求救的畫面,樂不可支。
正跟在伍宜修後面傻樂的當兒,十幾個彪形大漢自迷霧中緩緩出現,四面八方圍了上來,攔住了林星宇二人,形成包圍之勢。
為首是一方口闊耳、黝黑健碩的壯漢,滿臉凶煞之氣,裸露在外的雙臂上有許多疤痕,扭曲如蜈蚣,顯然是經常打鬥、以命相博留下的印記,手裡拎著一把烏金厚背闊面大刀,看樣子不下四五十斤,站在眾人身前一步的距離,地位不言而喻。
林星宇打量著周圍的情勢,前方八個人,左邊三人右邊三人,後方兩人,一共十六人。為首壯漢左側是瘦猴一樣的矮個男子,拿了一把看起來比他本人還重的宣花大斧,樣子有點滑稽,右側是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腮骨橫突,無肉,向外凸的三角眼,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這些人武器、穿著各異,刀、劍、槍、斧皆有,玄氣有高有低,為首壯漢已達到武師境五階,瘦猴子武師境二階,書生堪堪接近武師境,其他人也相差不多,最低的也是武者境七段,可以說隨便哪個都不是林星宇能解決的。
突遇山賊,林星宇卻一點都不擔心,還想上前主動挑釁一番,伍宜修要是沒本事解決這些人,那就趁他們打鬥的時候逃跑,反正自己跟伍宜修交情也不深,何況是被綁過來的。
要是伍宜修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解決了,那他給劍術秘籍應該也不會太差。
一個沒有玄氣的老傢伙,一個武者境四段的小崽子,兩人的資訊,剛才就被哨子探查到了,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一票,為首的壯漢也就沒用什麼套路直接帶人圍了上來。
“殺了。”壯漢毫不拖泥帶水地令聲道。周圍眾人舉起武器就要衝上去。
“等等!你這不按套路出牌啊,正常不都應該說一些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之類的黑話嗎?然後雙方談判,再打架,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林星宇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