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4月29日,上午11時。
泰安城,聯合軍指揮部。
聯合軍司令歐陽、獨立旅旅長楚雲飛、參謀長姜登選、楊立青、小莊、瑞年等人,包括國軍獨立旅營級以上軍官,悉數到場。
指揮部的眾人,其面色之上盡皆流露出凝重之色。
“司令員,日軍筱冢師團近2萬人主力,已於三個小時之前抵達泰安城外,然筱冢義男除了剛剛到來之際,發起了一波攻勢以外,至今並沒有任何動作,看其架勢,是要養精蓄養,一鼓作氣拿下我泰安城啊!”楚雲飛沉聲道。
參謀長姜登選附和道:“筱冢義男果然不是泛泛之輩,他深知他的部眾雖然人多勢眾,但是皆是一路疲乏之師,現在強攻,只會平添傷亡,看來他的大腦是出奇的冷靜,這對我軍來說,可不是個好訊息。”
憤怒會讓人失去冷靜,失去冷靜,就會作出錯誤的判斷,這是戰場的大忌。
歐陽等人原以為日軍第10師團到來後,會由於憤怒而一刻不停地發起進攻。
疲憊日軍發起的進攻,眾人不以為然,反倒是可以藉此機會,狠狠地打擊日軍的銳氣。
然而異常冷靜的筱冢義男,卻是不急不緩,穩紮穩打,瞬間讓聯合軍眾人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歐陽冷聲道:“諸位,既然小鬼子如此沉得住氣,那麼我們在泰安城各處的佈防,也要相應的做一下更改,你們覺得呢?”
楚雲飛:“我同意!”
楊立青:“附議!”
其餘眾人亦是點頭,表示贊同。
水無常形,兵無常勢。
敵之軍陣變更,我軍必須作出相應的變化,否則將陷入極大的被動。
歐陽看了一眼參謀長姜登選,泠然道:“參謀長,你是我軍的智囊,你來說說看,我聯合軍各部的佈防、武器彈藥,該如何分配。”
“是,司令員!”
參謀長姜登選應喝了一聲,旋即拿筆指了指地圖,衝著在場眾人言道:“諸位,大家請看地圖,泰安城共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其中的南城門是我軍主城門,也是日軍兵力囤積最多的地方,戰事一起,這裡必將是戰鬥最為激烈的地帶。”
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歐陽,又道:“因此,我建議將我聯合軍的優勢兵力、優勢火力,集中部署南城門!”
話音剛落,楚雲飛便直接開口:“那好,南城門就交給我獨立旅了,我會將戰鬥力最強、兵力最多的一團、二團佈防在南城門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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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登選又道:“至於其他三道城門,我建議則由我龍頭游擊隊的一營、二營、三營分別駐防,其中東城門防線和西城門防線,由國軍獨立旅再次抽調兵力,進行協防。”
楊立青:“那好,東城門就交給我。”
小莊:“西城門交給我。”
瑞年皺眉道:“參謀長,我北城門雖然有山體作為依託,不需要國軍兄弟協防,但是我仍然建議,務必給我三營,配置優勢火力。”
泰安城東南西北四道城門,其中北城門的防禦工事是最強的!
因為那裡有半座山作為城牆的掩體,且崖壁極為陡峭,殊為易守難攻之地。
因此,北城門的兵力不需要太多,就能抵達日軍的進攻。
“瑞年,你說說看你為何要配置優勢火力?”
歐陽言道:“要知道給你們三營,配置了優勢火力,就意味著東、南、西三道城門防線的火力會削弱很多。”
當下,不僅歐陽內心有疑問,在場的其他眾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射在了號稱“雙槍貝勒”的瑞年身上。
“諸位,我瑞年早年間曾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進行軍事學習,而當時的校長,正是筱冢義男,因此若是論起對此人的瞭解,我是比諸位要多一點的。”
瑞年朗聲道:“筱冢義男,是日軍之中少有的中國通,他熟讀中國兵法,對中國各地的民俗、政治、文化等等,都十分了解。
而且他又是一個極其大膽的軍事指揮官,他往往會出其不意地對某個極易忽視的地帶,進行奇攻,因此眼下我反而認為,我泰安城防禦最為堅固的北城門,會成為筱冢義男發動奇攻的地帶!”
話音剛落,頓時全場一片譁然。
在場為數不少的人,紛紛發出驚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