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張太初身前。
知道了真相的張靈玉，目光顫動，並沒有流露出半分埋怨，相反，卻是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師伯給我下了藥，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那就沒事了。”
聽到這話，張太初嘴角抽搐：“我說徒兒呀，你這反應著實出乎為師的意料，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何那張之維要對你下黑手？”
說著，他又自顧自嘆了一口氣，接著道：“算了，你這脾氣，有這反應也是正常。”
張靈玉笑著搖了搖頭，恭敬道：“師父您，還有師伯做的事，肯定都有各自的道理，若需要靈玉輸了那場比試，那靈玉便輸的心甘情願。”
一語落下，讓張太初目光一愣，隨即以手撫額，十分無奈：“你這痴兒啊，還是太一根筋了，得改改。”
“不過，這一次的羅天大醮冠軍，讓給大耳朵的賊孫也就算了，為師能給你的，可比那所謂的天師繼承權，也不弱。”
“還有，今日，我見你在場上臨陣突破，是對陰雷有了更深入的把握了嗎？”
張靈玉點了點頭道：“當時情況危急，只想著擊敗張楚嵐，不管不顧之下，在使用起陰雷之時，只覺得更加隨心，想來有些突破。”
張太初又道：“若為師，能夠給你一個重新修煉絳宮陽雷的機會，你是否心甘情願捨棄眼前的陰雷，轉頭再去重新修那陽雷？”
隨意的一句話，落在張靈玉的耳中，卻猶如驚雷炸響，立即讓他變了臉色！
“師父，您說徒兒，還有機會修煉陽雷？！”此刻的張靈玉目光顫抖，只感覺難以置信，又顯得十分激動。
張太初道：“的確如此，所以你心中可有答案？”
“我...！”張靈玉剛要回答，但轉瞬間卻又愣住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一時之間，他只感覺心亂如麻，竟無法做出選擇。
他很清楚，既然自己的師父能夠說出這話，就必然有能力做到。
可即便如此，在面對念念不忘的絳宮雷時，卻是他自己，難以剋制地猶豫了。
而眼見張靈玉沒有立即作出選擇，張太初也沒有催促，而是輕聲道：“你不必急著選擇，明日之時，為師會設法讓你短暫擁有絳宮雷的力量。”
“在那之後，或許你會有更清晰的想法。”
聞言，張靈玉身子一顫，恭敬地點頭答應。
——
與此同時，龍虎後山。
一間在夜裡透著燈光的舍房中。
田晉中正坐在那靠窗的書桌前，低頭翻閱著一本古籍，他那往日佈滿血絲的眼神，如今卻清澈了許多。
就連那頹老的面容，都多出了不少神采。
“二太師爺，您都看了一下午的書了，喝口茶吧。”一個雀斑臉的小道童說著，捧著還冒著熱氣的茶壺走進了小屋。
在將其放到中間的木桌上後，又取出一個小茶盞，倒了一杯滾燙的茶水，向著田晉中的方向小心翼翼走去。
“喔，原來是小羽子啊，老夫確實有些渴了。”
田晉中蒼老面容上浮現一抹笑意，目光依舊在看著桌上的古書，直到小羽子將茶盞遞到了他嘴邊，這才輕輕嗦了一口。
因為沒有雙手，所以哪怕是喝茶這樣的小事，也得有人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