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鎮陽州七百里山水的儒家賢者居然被人重傷了,而且十日之內面對那人再無反抗之力,敗的一塌糊塗。
司馬南風兩側鬢髮轉白,原本烏黑的頭髮也逐漸多了些銀白之絲,神色變得枯槁,臉頰上的光澤黯淡起來,開始出現歲月的痕跡,像是增長了二十歲。
司馬南風這下真成了一位年近五十歲的中年儒士,他勾著腰說道:“蜃樓,你若是膽敢摧毀掉陽州,我當捨身取義,為聖人出手。”
蜃樓慢慢走了過去,他站在司馬南風的身旁,小聲說話:“我不會殘殺生靈的,畢竟人間還是很有趣的,我想多走走看看,但是哪天誰惹我不高興了,一念之間毀天滅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多祈求吧。”
蜃樓慢吞吞的走了數十步,忽然不在走動,他又說了一句話:“你的那位聖人,說的對,之前是我太過放肆了,以前不懂,現在懂了,以後若見到了聖人,記得幫我向他問好。”
“對了,我知道是誰陷害你的那位聖人的。”蜃樓臉上浮現譏笑。
“誰?”渾身顫抖的司馬南風轉頭望去,深深的眼窩,顴骨高凸。
“便是設陣關押我的那位道教真人,不會錯。”蜃樓篤定道。
“三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妖王與聖人之間又是什麼關係?那位德高望重的真人又隱藏了些什麼?我被矇蔽了嗎?”司馬南風埋下頭,苦思冥想,眼神悸動。
說罷,蜃樓一身輕鬆的走出城門。
————
呂府。
偏僻的碧落園內,甘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之下在荷花池走廊內閒逛,最近她發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可以不在丫鬟的攙扶下平穩的走路,她極為高興。
“春杏,靖兒去哪兒了?近幾日都不曾看見他的身影,一會差人帶個話,叫靖兒與菱兒一同來用膳,我們母子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名為春杏認真的聽著,所為長期伺候甘夫人的貼身丫鬟,眼下甘夫人病情大好她也很是高興,這樣一干丫鬟也少了許多煩心事,春杏唯唯諾諾的點頭。
“對了,上回跟靖兒說的那幾位姑娘,近幾日又來探望我了,都跟他說了好好考慮,這孩子就是不聽,都老大不小了,還這麼沒心沒肺,看看與他同齡的那些公子,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孩子都打齊腰桿了,就他一天不著急,真是皇子不急太監急,我的好好說說他。”甘夫人對著呂靖緣一通數落,春杏聽在耳裡,笑在眼裡,她不敢吱聲。
“甘夫人,也許少爺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呢?”春杏忍了忍還是吐露出口。
“哦,誰?你平時可有看見靖兒跟哪些姑娘家接觸?”甘夫人眼神一亮,喜尚眉睫。
“嗯,這個嘛,公子最近在外面比較多,前些日子有位叫裴春顏的小姐來過府上,後面走了,公子還認識了蓮花宮的幾位修士,有名叫陶軟的可愛姑娘,另外公子好像跟瀚海明辰的曹姑娘關係匪淺,只是那位曹姑娘已經不在瀚海明辰了,隨後便是一直跟隨在公子左右的曹紫菱姑娘了。”春杏一一列出,她也不知道公子喜歡其中哪一個,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公子肯定有一位喜歡的姑娘。
“哎,這麼多,哪怕帶回來一個也好啊。”甘夫人望著潔白的雲彩,目色神往,她餘生最大的願望便是看見自己的孫子出世,過過那含飴弄孫的日子。
“甘夫人,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公子一定會給您帶回一個美若天仙的兒媳婦的。”春杏淺淺一笑。
甘夫人漫不經心的目光下移,在一個拐角處發現一張熟悉的臉,一身白衣,鳳眸狐眼,下巴尖尖,五官絕美且嬌豔,可謂傾國傾城,在陽州城幾乎找不出第二個可以比肩的,這女子正是之前那個拯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那個神仙。
那神仙女子只出現了一剎那,甘夫人便再也捕捉不到她的蹤跡。
她眨了眨眼,深思片刻,又恢復了神情。
“怎麼仙子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