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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府,旬陽閣內,鄭雲霄躺在臥椅上單手把玩玉器,玩了小半響,門外突然出現一道人影,他眉梢一皺,抬頭望去。
“白公子?白公子閒來無事,竟然來我府上玩玩。”鄭雲霄肥肉橫堆的臉露出一抹發自肺腑的微笑。
“閒來無事便來鄭府作作客,與鄭少爺說到說到,鄭少爺近日過得可還好。”白羽徑直走進閣內,上身端正的坐在玉凳之上,隨後翹起二郎腿,捧起茶杯獨飲起來。
“哎,日子還是照常過,煩心事也有。”
“哦,說來聽聽,牌憂解慮我一向很在行。”白羽緊緊盯著他。
“白公子可還記得呂靖緣?”鄭雲霄腦袋一仰,一身輕鬆的躺在由支架斜撐的臥椅上。
“就是呂府那個公子哥嘛,有什麼記不得,我之前不是還和他結下樑子了嗎?”
“眼下那呂靖緣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今後的日子怕過不舒坦嘍。”鄭雲霄輕輕呼氣。
“鄭少爺可想好什麼對策了?”白羽雙指捏起一塊皎潔雪白的梅花糕,咬下一口,味道甘甜不膩,十分爽口。
“找人殺了他。”
“連帶著把他家底一塊端了,讓呂家從此在陽州除名。”鄭雲霄目色深邃的望著白羽,臉上滿是瘋狂的意味。
“這可難辦,呂府在朝野在陽州在江湖上還是有些根腳的,不是這麼容易可以摧毀掉。”
“哎,我就說嘛,哪有這麼容易辦成的,都是我白日做夢。”鄭雲霄再度閉眼,藉著腳下力度推動搖晃臥椅。
“事事難辦,不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倒有一人可以推薦給鄭少爺。”白羽開口說道。
“什麼人。”鄭雲霄沒有睜眼。
“一個武道宗師。”
“什麼境界。”
“武道八境。”白羽眯了眯眼。
“哦,人在哪裡,是誰?我陽州武道八境者可不多,即便有,也應該不會投靠我鄭府。”鄭雲霄睜開了雙眼,臉上來了興致。
“不是陽州人士,是一個熟人。”
“誰?”
“泰州西門家族,西門荀。”
“便是那個在武邑坡古廟敗壞我們事情的西門荀?”鄭雲霄越來越感興趣了,這人他知道,實力驚人,性情乖戾,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
“對,正是此人。”白羽會話道。
“他肯幫我?”
“他肯,他狠呂靖緣。”
“雖說他之前壞了我們大事,不過念在他乃是武道宗師的份上,我可以接受他。”鄭雲霄緩緩閉目道。
“他已經來了。”白羽悠悠站立,打下一個響指。
閣門外傳出一聲沉悶聲響,那道衝擊力威勢之大,直接將閣外硬石場地砸出一口肉眼可見的大洞,大洞有三尺之深,濃煙過後,門外矗立一道黑影,一身虎紋黑袍,那人待著帽子,他抬起消瘦的手掌將帽子掀開,露出真容。
乃是一個年邁老人,老人白髮披肩,雙目空洞且無神,臉頰消瘦顴骨十分明顯,兩束花白的長眉似柳枝彎吊,形色枯槁宛如一截枯朽的古木。
但這個年邁武夫周身爆發的氣機,足以讓白羽心生懼意。
鄭雲霄站了起來,審視了一番須臾滿意的拍了拍手。
“好好好,有西門荀助我,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