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廬山慌忙之中解下一招,抽身躍至黃山身側,關切地叫道。
黃山伸手阻他欲要上前扶住自己,撐起身,覆手將北斗移倚靠在後背,冷眸緊盯著大司命,再不說一句言語。
大司命“咦”了聲,似乎有些驚奇黃山的狀態,此刻見他全無之前那般惱羞成怒,而是穩重冷淡,不覺心頭重了一截,面色凝重地打量著他。
廬山眼神一瞥,果見身後一劍縱向而來,單手一揮劍柄,連著劍身與少司命的劍撞擊彈開。
“你顧好自己,這兩婆娘不好對付!”
廬山一聽黃山沉吟凝重之聲,當下縱身一躍,連著幾個跟斗落地,手中的劍不斷左右回手,以刺化砍,以砍為挑。
少司命斷然不會示弱,知道廬山有意收勢防守,一見他的招式變換多以橫擋縱劈為主,自己心頭一喜,不由加快出劍的速度,以一化三,劍劍招招宛若瓦釜雷鳴,氣勢之大,頗為周遭所驚!
“吃我一劍!迴風落雁!”
一聲嬌喝,但見少司命手持之劍驟然化軟,脫節而擺,恰一條藤條長鞭以波浪之勢,摧枯拉朽般襲擊而去。
廬山咬牙驚呼,欲要迎頭趕上,趁少司命換招之機運功御劍斬她劍刃後的人身,但就在真氣匯聚丹田之時,方才被擊中的地方不由被牽扯疼痛,一時間真氣難以匯聚,自己心神倒被分了幾分!
眼見前方劍刃呼嘯而至,廬山抬劍胡亂連砍,兩劍碰撞之處,叮叮噹噹好不雜聲四起。
少司命冷笑連連,手腕一番,騰身一躍後空,將劍一揮,藉著軟劍身長之優,較廬山更覺輕鬆幾分。
反觀廬山,抵擋的招式愈發吃力,黑袍下的胸襟已被汗珠打溼,面具下的雙目緊縮眯著,聚精會神地將眼神落在空中的軟劍上。
“喝!”自知如此防守,終歸不是真理,吃虧的只怕只能是自己,廬山嘴角一嘆,隨即冷哼一聲,將左手一同握在劍柄處,同右手一齊持劍橫擋。
劍橫在頭頂,往上一送,軟劍失重一脫,廬山不由沖天一起而斬,似有“拔刀斬”之勢,兀的一道劍氣滑落長空,炸裂衝向少司命。
少司命淡淡一笑,兩手一轉,只見原本失重的軟劍陡然向前一探刺,隨後竟調頭回刺,可令廬山萬萬不曾想到。
鏘!鏘!……
劍氣仍舊如初而去,廬山定身一晃,從身側將劍以雙手垂直握在身前縱擋,軟劍恰逢其會,二者摩挲在他身前,火花四濺!
“呸!升龍霸!”
廬山冷喝一聲,一手持劍以抵擋,一手回袖在腰間,真氣一發入拳掌之中,由側至前,由曲探直,一拳猛然揮出,在空氣中發出猛烈撞擊,破然一聲,恰天地大山般的一拳伴著威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少司命。
少司命一心不曾二用,心神匯聚在軟劍之上,此刻未想到廬山竟能絕境變換,以劍加拳,偷襲自己。
迎面的拳勁極速破空而來,少司命忙抬手成掌,往臨近自身的拳風一拍,終是慢了一分,拳勁模樣雖消,卻仍有幾分拳意擊中自己,少司命當即胸腔發出一聲吭悶,嘴角滲一絲淡紅血跡斑出。
自感身前的軟劍力道弱了幾分,廬山便知自己此招冒險得勝,頓覺壓力大減,寶劍一揮,將軟劍擊打拋開,腳下往空一蹬,化為閃電射向少司命而去!
少司命面色微變,雖有驚訝,卻只片刻又淡然如水,只見她持劍之手一抖,軟劍似長蛇起舞,翻湧不斷,竟以肉眼之速靠攏劍刃。
廬山摩挲拳腳,左手先拳打出,以掩人耳目,趁少司命抵擋自己拳勁之時,猛然動身用劍刺去!
少司命眉目連動,心思縝密的她早知廬山此意,乾脆將計就計,佯裝抬劍抵擋拳勁,實則此招為虛,她已將自己另一隻手暗自運功,真氣凝聚掌中,只待廬山近身!
劍已近身,少司命忽地往右一側,手掌一記刀背擊打,猛然往廬山腰間揮去,廬山吃了一驚,眼疾手快間抬手交叉雙臂,扭身一轉護在胸前,“啪!”一聲巨響,廬山驀然從空墜落而下。
還不待他反應回神,少司命翻身一躍,以劍在前,以手為軸,愀然探刺,劍在空中擦然摩挲,劍尖處光芒恰如霽月落華,一陣繽紛之彩,轉而僅剩白華,人與劍與空恰然一體,伴著絲絲破空之音而來。
廬山心驚膽寒,瞳孔怒睜,知曉若是自己此招被擊中,恐就此隕落,不敢大意,只得小心謹慎,一邊控制自己下落的速度,一邊尋找時機,等待反擊。
劍一道而來,似閃電從眼前一晃而至,面對攝神的劍意,廬山眼前閃過一絲精芒,趁少司命劍至身處之時,微微向斜一側。
“刺啦!”“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