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如律令,不動如山!五嶽掌!”
慧智仰天一喝,左手掠過頭頂,真氣自丹田而出,數以萬計湧入掌中,登時在他手中形成一個飛速旋轉的漩渦!
“急如律令,動如雷火!炎雷指!”
他並無就此打住的意思,隨著運功凝聚在左的真氣逐漸成型,他又右手一揮,劍指天成,另一股真氣從丹田竄然而出,匯聚在他的指間。
就在他嘴中之詞盡數道盡之時,他的兩手也同時將真氣所凝聚的招式向衝自己而來的廬山擊打去。
鏗!
五座高大的山峰虛影漸漸實質幻化,一一重重地向廬山控壓而去。
廬山緊緊拽住自己手中紅芒乍現的雲錦張,以一劍化五劍,殘影之下,山峰盡數碎裂,而僅在此刻,所有山峰爆炸之時,也在他們交手處散發出一陣威壓與塵霧,將廬山的身影隱去。
可這對於慧智來說並無一絲分神之勢,炎雷指早已沖天而起,就在五嶽掌虛影被破之時,一道伴著雷鳴的紫電光芒四射而來!
噗嗤!
廬山肩頭一陣劇痛,塵霧之中瞬間有鮮血落下,隨著鮮血流在雪地,滴在行屍身體上,原本有些沉寂的行屍又一次瘋狂的咆哮起來,更加不知死活地向歸劍門劍陣衝去,拼命的撕咬,拍打,殘暴地將人頭扭,撕碎手臂往嘴裡塞……
這一切對於親眼目睹行屍對身邊同門的殘害的歸劍門弟子而言,著實讓其心神俱裂,慌亂無措。
可對於廬山而言,反而樂得其所,他也未想到自己的血液還有如此功效,這傷口雖疼,可能換來翻盤一線生機,倒也實在不虧。
看著廬山陰謀得逞般的露出奸笑,慧智冷冷嗤鼻,對他不屑一顧,徑自御劍往黃山而去。
“慧智休走!”
廬山爆喝一聲,順勢在自己肩頭處連點多個穴位,牢牢將還在流血的肩膀鎖住,強忍著臂膀處拉扯時傳來鑽心刺骨的痛,拿起手中的雲錦張一躍而起,舉頭三尺向慧智撲上去。
慧智不以為然地笑笑,微微轉身躍然一跳,整個身體脫離還在向前飛行的勿須靈,再見空中盤旋而上,面對迎面而來的廬山,就是狠狠一腳踹去。
廬山倒也不甘示弱,劍從頭而下,身體連續變換多個刁鑽角度,不斷劈砍眼前的慧智。
只是慧智絲毫不慌,靈活的扭動自己的身體,趁著廬山一劍在他身後揚起,抓住時機,瞬間雙腿不斷交叉踢向廬山,只覺胸口碎疼,五臟六腑俱裂移位,喉嚨處傳來一陣腥味,連忙將持劍的手捂住自己的喉嚨。
“噗嗤!”
隨著一聲悶哼,廬山失重的向後倒去,連人帶劍般向下墜去,而身下是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瘋狂咆哮的行屍。
“二弟!”
黃山在不能淡定,他早已見識了陣法的弊端,地面那些東西可不再是斷魂宗弟子,而是沒有靈智的怪物,自己二弟失去戰力落下,恐怕很快就會被撕成碎片,如若自己再不出去,那如何做這大哥?
自家三弟已被慧智斬去,可不能再失去二弟。
慧智駐足空中,兩手空空蕩蕩向前一抓,原本還在飛行的勿須靈就這樣被他隔空拿捏在手把玩著。
輕輕從劍尖處擦拭到劍柄,再微微吐氣一吹,慧智淡定而泛著輕笑,饒有趣味地盯著將廬山背在身後的黃山。
“你不是我對手,若是陰陽兩儀在此,倒還能酣戰一番,你三山著實弱了幾分……”
慧智抬手舉劍,不屑地說道。
“嘿嘿,螻蟻撼巨數又如何?入道這些年,誰不是刀口上舔血走至此處,也馮言廢話,跟爺痛快點!”
黃山與廬山紛紛拔劍警惕,做出極度恐慌的模樣,兩人相互倚靠,成犄角之勢,以備不虞之隙。
慧智淡然一笑,勿須靈從空入手,他輕挑劍柄,將劍刃對準二人,輕佻地戲謔笑道“誰先?”
黃山沉思不語,他此刻人雖在此,心思卻落在別處,藉著餘光一瞟遠方,五嶽與七情彼此都陷入了難纏的戰鬥,而原本井井有條、有序不亂的斷魂宗弟子一層,此時正面對著歸劍門瘋狂的打擊,有不少弟子已經撒手人寰,落在雪地,被行屍所啃食。
原本躲在角落的魯七儒與公輸仇此刻也各自亮出自己的拿手本事,兩人憑空結印,玄冥堡上空陡然隱隱有囚籠之勢,只這囚籠所困並非空中之人,而是將雪地的所有行屍困住,無法連線外界。
缺少行屍的威脅,歸劍門弟子自然對付起斷魂宗弟子來顯得遊刃有餘,況黃山與廬山兩個領頭羊此刻正面對著慧智,五嶽與七情皆是自身難保,看似有序無誤的斷魂宗弟子如同無基之樓,轟然倒塌。
不遠處,悟望領著白雲清等人已至黃山身後,丹青山上此刻前來的弟子皆在此處,將黃山與廬山團團圍住,他二人雖驚不恐,繞是面臨生死抉擇,也仍舊面色淡然。
“師兄,斷魂宗大勢已去,我等只需將黃山二人留在此處,這陣自然不攻而破!”
難得白雲清當著眾人的面侃侃而談一次,諸位師兄皆是感慨系之,覺著這小子靠譜一回,慧智面帶微笑,正欲誇獎他兩句,可接下來白雲清所做一幕,又令諸人汗顏,真想將他腦瓜子敲開,看看裝得是草還是豆腐渣!
只見白雲清扒拉著小刁的翅膀,得意洋洋的往他腦袋上敲,而後舉起問天劍,先人一步脫手御劍衝向黃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