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孫雪耳墜上的珍珠!”只聽周夫人驚訝地叫出了聲,眾人心頭也變得奇怪,詭異的氣氛籠罩在屋內。
“不錯!也就是說,錢捕快說這周正生前和他妻子發生過搏殺,而這顆珍珠就是證據!”
錢躍一聽這話,頓覺心裡鬆了一口氣,呼吸也變得舒緩了起來。
而錢騰此刻一聽聶明月的話,猶如九天雷霆轟擊在心頭,他心中的疑惑也解開了!
“但是!”聶明月嘿嘿地冷笑,他此刻也明白了,恐怕這兩個捕快也因為這顆珍珠洗脫了罪狀,只是怎麼會這麼巧?或者說,這孫雪明明是周正的夫人,為什麼會殺周正呢?她有什麼好處,她能得到什麼好處?
“竟然已經確定周正是死在他自家人手裡不就得了,這樁案子也就解了……”錢躍也不等聶明月說下去,趁著他深思的時候,趁熱打鐵趕緊把這事給了了,胡亂說了一通,愣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死人!
“如此就依錢捕快的,這樁案子的兇手和被害人都死了,也沒什麼好追究的,但畢竟是我周家的人,就替他安葬了……”丁唐看著倒在地上的周正一家,眼睛裡透露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
聶明月也沒說什麼,仍由他們折騰,很快,這屋子的人都一鬨而散,屋子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空氣中散發的血腥味也漸漸飄散,聶明月站在屋外,腦子裡回憶著剛剛的情景。
無疑,那顆珍珠肯定是孫雪和周正搏殺的時候被周正打掉的,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他剛剛還仔細看了看孫雪的屍體,他清楚地記得錢躍殺死她的時候沒有對她狠打,那麼孫雪額頭上的淤青就是之前的了!
之所以沒有說出來,他也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著想著,不覺抬頭已經到了自己的屋內。
“怎麼?還在生師兄的氣?”
白雲清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從他進屋開始就沒離開過!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憤怒,不解,失望……
“周正是被他妻子殺得……”聶明月選擇無視了他,自顧地將剛剛的疑惑和自己的看法告訴了他。
白雲清的眼中,先是被震驚取代,然後是不解!他緊緊盯著聶明月,聶明月看出了他的疑惑,略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很頭疼,沒有結果。
“這事情怎麼變得這樣複雜了!”白雲清也在思考,他將這兩天遇到的所有事情串聯在一起,根本無法想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誰知道呢……明天再說吧”聶明月說了一聲,收拾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了。
白雲清看了看師兄,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自己對師兄有種說不出的恨意,也許他們是仙家不能插手,也許從因果報應來說孫雪的死是必然,但是那個孩子呢?
他就這樣看著那個孩子死在了自己面前,他想靜一靜,儘管他在師兄出去的時候也在思考了。
咯吱!門開了又關,聶明月看著出去的白雲清,微微嘆息,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
嗖嗖!寂靜的夜裡,騰空踏破空氣得聲音也變得格外的響亮。
坐在屋頂上,白雲清抬頭望著天空,缺了一角的月拋下皎潔的月光,將桐林村的每一間屋子照的清晰。月光下的桐林村是那樣的安寧,周遭的林子裡不時傳來索索的聲音,村子裡的屋頂上,也偶爾有兩隻野貓在喵喵的叫喚著。
白雲清不禁想到了師父,又不禁想到了被錢躍殺害的母子,腦袋裡浮現出師父的話,“入我仙門,則一心向仙道,隨我仙門,則一心向仙道……”
“可是師父,仙家不也講救黎元於水火嗎?”
怎樣才算了斷凡塵?師父既不講佛門六根清淨,也不聽聖人無為有為……既然要斷凡塵,又為何要我來凡塵歷練?
“這就是仙道嗎?看著無辜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什麼都不能做!”白雲清感覺在這一刻自己與崇尚的仙道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仙道本就無情,不是你不能做,而且整個仙道的人都不能插手!”就在白雲清低頭沉思的時候,聶明月也悄然來到他的身邊。
“試想一下,如果我們插手其中,那別人也能插手其中,我們還好,倘若是那周扒皮這類修道者呢?對凡人而言,你我就是仙,就是天!若是周扒皮會法師,或是有人和周扒皮一類人聯手霍亂人間,你說死的還是艾禾嗎?”
聶明月頓了頓,又說道“當然,不僅僅是她,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師弟,你想想救得了那母子一次,等你走了,你就救得了嗎?那時候,他們恐怕就不是直接被殺這麼簡單了!”
“可是師兄,看著他們就在我眼前被殺,我真的做不到……”
“我們不是聖人,我們只負責降妖除魔就可以了!我們要做的就是維護人間的平衡!僅此而已!”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整個修真界的規定,也是上界的規定!”聶明月狠狠地盯著他,白雲清只覺得師兄的每一個字都化作一柄利劍深深刺入他的心臟!
“我明白了,師兄”白雲清洩氣了,但他的心裡萌芽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這有悖師兄,有悖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