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下人一個個倒是規矩得很,但是之前,很多人也瞧不起張致遠,因為張致遠只是寧家的養子。
有個內院婆子明嘲暗諷了張致遠幾句,這事兒很快便在寧家傳開了,當安滿月知道這事兒後,當著所有下人的面將婆子攆了出去。
自那以後,寧家下人也不敢逢高踩地,再加上張致遠經常得到夫子的表揚,那些下人們一個個夾著尾巴做人討好張致遠。
張致遠這孩子心境十分穩,不會因為旁人的吹捧而驕傲的不知道姓甚名誰,一直謙謙有禮,對任何人都是恭順有佳。
寧永川招呼張致遠坐下說話,詢問了張致遠一些問題,見他回答的還不錯,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將一旁書架上的書取下來,說道:“這本書第一篇你寫成文章,明日交與我。”
張致遠忙起身,誠惶誠恐地從寧永川手中接過書,應了聲“是”。
“去忙吧!”寧永川打發了張致遠,這才起身回房,若不是因為他有現代的思想,還真的無法輕鬆應付太子皇子們的問題。
寧永川回房,就瞧見安滿月臉色蒼白地坐在床邊發呆。
“出什麼事了?”寧永川走到安滿月身邊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安滿月的手,略帶擔心地問道。
安滿月猛得回過神來,仰臉看向寧永川,唇角蕩起淺淺笑容,溫聲細語道:“方才不小心睡著,做了個夢而已,沒事。”
“什麼夢?”寧永川很少見到安滿月這般失神,細心詢問道。
“就是夢到我變成植物人躺在病房裡,”安滿月說到這兒,微抿了下嘴唇,滿懷期待地問道,“你說,我們死了會不會直接穿回去了?”
寧永川臉上的笑容只是僵硬了一下,隨後便舒展開,說道:“應該是,只不過這個太危險了……”
“我知道,我不會犯傻的。”安滿月笑著說道,她是想回去,但是卻更想活著。
寧永川笑著跟安滿月講起了白天發生的趣事兒,但是心底卻忍不住起了擔心,擔心安滿月會胡思亂想。
皇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聽太子話中的意思,怕是撐不了多久。
舊帝辭世新帝繼位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蘇婉兒絕對不會放過安滿月,所以,他要儘早弄死蘇婉兒。
只不過蘇婉兒現在深得太子喜愛,他想要動手很難……
臨近過年,京城的巡邏士兵愈來愈多。
置辦年貨這種小事兒安滿月直接交給了李氏和徐氏,自個則陪著兩個閨女在後院踢毽子,目光時不時落在寧雪語身上。
安滿月聽寧永川話中的意思,寧雪語會在這次年夜飯上認祖歸宗,到那時寧雪語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想到這,安滿月心中難受得緊。
“娘?”寧雪語發現自家娘臉色不對,也不踢毽子了,走到安滿月跟前,擔憂的問道,“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請劉爺爺過來幫你瞧瞧?”
寧雪語口中的劉爺爺指的是劉家醫館的劉太醫。
“沒事,不用了。”安滿月笑著摸了摸寧雪語的小腦袋,心中百感交集。
今年的宮宴一如既往的交給了太子妃操辦,太子一脈自然是面露欣喜。
皇上一個月前中了毒,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用太醫那邊的話來說,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在這種緊要關頭,皇上將宮宴交給了太子妃,也就是未來的國君是太子無疑了。
太子藉此機會打壓了幾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迅速將其他皇子們的勢力籠絡到自己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