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想著他一定能照顧好安滿月,但是現在他遲疑了,明明整個家的話語權在他們手中,可他們卻還要受制於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
於是,在安滿月帶著香香出門的時候,寧永川讓管家好好敲打那些下人,省得那些人心裡沒有一點數。
安滿月帶著香香在外面玩了一天,傍晚牽著香香的手從外面回來,這會兒正好可以準備吃晚飯了。
香香還是第一次出去玩,整個人都處於興奮中,高興的揮舞著手裡的糖葫蘆,跟李氏說著外面的好玩的事情,可她說話還不利索,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李氏耐著性子聽香香說,雖然沒有聽懂,但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飯後,李氏抱著香香走到安滿月跟前,放下香香,跟著香香一同給安滿月行禮。
“你這是做甚,快起來。”安滿月帶著李氏回了自個院子,將下人都趕出去,問道,“老大媳婦,老大的身子可好些了?”
李氏想到寧老大就心煩,不過娘這麼問,她也只好回答,“精神還不錯,現在整天看書。”
“那就好,他那藥要接著吃。”安滿月說到這兒,目光落在香香的小臉上,“不要因為香香是姑娘家你就不關心,你不關心的話,下人也會跟著不關心。”
李氏是個通透的人,瞬間就明白了。
送走了李氏,安滿月本想洗漱躺下歇息,沉香急急忙忙地從外面走進來,行禮後說道:“夫人,年夫人派人請你過去,說是季夫人發動了。”
其實在外面玩了一天的安滿月很累了,這會兒聽沉香這麼說,忙讓沉香將她的醫藥箱拿過來。
寧永川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安滿月帶著沉香和三七急匆匆地向外走,納悶地問道:“怎麼了?”
安滿月便將季氏要生的事情跟寧永川說了,最後說道:“頭胎可能要很久,你先睡吧,不用等我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寧永川不等安滿月拒絕,隨後將長安叫到一旁,叮囑了幾句,這才走到安滿月跟前,“走。”
“我自己去就行。”
寧永川拉著安滿月朝外走,聲音乾淨平和,“我不放心你。”
安滿月的臉瞬間紅了,好在這會兒天黑了,沒人能瞧見。
跟在安滿月身後的三七和沉香相視一笑。
到了顧家,寧永川去尋顧長輝,安滿月在年氏的帶路下朝著季氏的屋子走去。
“怎麼樣了?”安滿月偏頭看向年氏,一臉擔心地問道,季氏的孩子臍帶繞著脖子,她前些日子生病也沒來得及幫季氏檢視身體,不知道那情況好沒好。
年氏輕嘆了口氣,這會兒身邊沒有外人,低聲說道:“嫂子,然兒的問題很大,孩子的臍帶還繞著脖子,穩婆說要是幸運的話,能保住大人,若是出了意外,那就是一屍兩命。”
年氏說這話的時候渾身直打顫,她有點害怕,害怕季氏就這樣沒了。
她以前就覺得生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她已經守在產房外面一個時辰了,季氏悽慘的叫聲一直沒停,她有些害怕,害怕以後她生產也會是這個樣子。
等到了產房,安滿月用熱水洗了手,等收拾乾淨後這才走到季氏床邊。
這會兒季氏疼得滿頭大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看到安滿月和年氏的一瞬間眼淚就落了下來。
“然兒,別哭,千萬別哭,你要留著力氣生孩子。”年氏笑著看向季氏,她也擔心的季氏,但是這會兒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鼓勵她。
“然兒,你信得過我嗎?”安滿月幫著季氏把脈,一臉認真地問道。
季氏點點頭,任由著年氏幫她擦眼淚,聲音帶著哭腔:“嫂子,我信你。”
安滿月這會兒心裡有數了,只要季氏配合,這事兒還有迴轉的餘地。
穩婆知道安滿月的名聲,走上前,輕聲說道:“孩子臍帶繞住脖子一圈,孩子肯定保住了。”
“以前臍帶繞了好幾圈,現在只是一圈。”安滿月一臉平靜地說道,伸手摸了一下季氏的肚子,說道,“你別擔心,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聽到安滿月這麼說,穩婆眉頭緊蹙著,忙說道:“安大夫,你還不明白嗎,臍帶繞住孩子脖子了,這是大事兒。”
“我知道。”安滿月說著,手放在季氏的肚子上,眉頭微蹙著,說道,“剖腹產!”
穩婆嚇得臉色都變了,難以置信地看向安滿月,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