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滿月跟鄰居打聽過了,醫館每日巳時才會開門,她琢磨著從家裡到醫館不過兩刻鐘,辰時起身就夠了。
安滿月跟鄰居張氏道了謝,正準備回去,卻被一直不怎麼待見她的張氏拉住了手。
“安夫人,”張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著一塊金餑餑一樣的看著安滿月,“你能幫我兒媳婦瞧病不!”
之前安滿月當街救老太太的時候,她就在那兒,完全沒想到隔壁那柔柔弱弱只會跟在男人屁股後面的女人竟然有這個本事,所以她一直站在院門口等著。
徐氏從院子裡走出來,嫌棄地看了眼張氏,湊到安滿月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娘,別去她家,那婆子就沒好心眼。”
“我去去就來。”安滿月笑著看向徐氏,隨後看向張氏,“帶我過去瞧瞧。”
見安滿月答應了,張氏頓時喜得眉不見眼,忙引著安滿月進家。
徐氏本想跟過去,但是想到自己懷著身孕不方便,便讓梅花跟了過去!
張氏將安滿月帶到兒媳婦屋裡,眉頭緊擰著,不悅道:“我那兒媳婦生完孩子之後惡露不盡,要我說,就是她以前男人太多了,遭報應了,要不是可憐我那孫子,我才不找大夫幫她瞧病!”
進了屋子,張氏將簾子開啟,安滿月就聞到了床上那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安滿月蹙眉,就瞧見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捂著肚子哼哼唧唧。
“行了,別哼哼唧唧了,給你吃了那麼多藥一點屁用都不管!”張氏見瞧著兒媳婦小翠又在哼哼唧唧,低聲怒道,“指不定是以前外頭有不少男人,染上什麼惡疾……”
小翠聽著張氏的話,眼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滑下來。
安滿月坐在床邊,伸手開始給小翠把脈,問道:“以前看過大夫嗎?”
“看、看過的。”小翠偷偷瞄了眼張氏,膽戰心驚地說道,“吃過幾天藥,但是沒什麼用處。”
安滿月皺著眉頭,問道:“這種情況多久了?”
“加上月子四十天了。”小翠眼眶一紅。
“之此前吃的什麼藥,可還有方子?”安滿月收回手,若有所思地問道。
小翠默默流著眼淚不說話。
安滿月偏頭看向張氏,瞧著張氏眼神閃躲著,心裡便明白了,張氏根本就沒有給小翠請大夫。
“你這病要配合針灸和要藥,針灸錢我可以不收你的,但是藥錢需要你自己出。”安滿月對著躺在床上的小翠說道。
“安夫人,要不只給我兒媳婦針灸得了,她年紀輕不用吃藥也能好。”張氏討好地笑著看向安滿月,露出一口大黃牙。
安滿月眉頭緊擰著,沒有答話。
張氏有些不敢看向安滿月,扭頭看向一旁,低聲說道:“謝謝安夫人了,只給我家小翠扎針就成。”
安滿月抬腳朝著外面走去,卻不想張氏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還沒給我兒媳婦扎針!”張氏惡狠狠地說道,彷彿安滿月不給小翠扎針,她就不讓安滿月出門似的。
躺在床上的小翠瞧著自家婆婆那模樣,氣得臉發黑,
“我沒有銀針。”安滿月覺得張氏這人在現代一定是個合格的反派演員,那變臉的速度讓人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