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多,李洛再次攻入九州島。
這個男人,又回來了。
八萬唐軍陸師從從容容的在海邊整隊,再從從容容的向達賚和託進發。僅僅半個時辰後,就兵臨城下。
達賚和託中的元廷官吏,頓時如同大難臨頭。他們一邊發動城中青壯守城,一邊派快馬去各州縣調遣兵馬。
其實,整個九州島也就兩萬元軍,三萬日奸軍。就算全部趕來,又如何是唐軍對手?
日國百姓經過元軍五年的殖民統治,雖然硬骨頭被殺光了,可是怎麼不痛恨元軍?當然不可能為元軍賣命抵抗唐軍。
以此同時,早就潛伏在民間的特務,大肆宣傳唐軍來解救他們,趕走元寇。很多百姓頓時對唐軍期待起來。
他們當了五六年亡國奴,元寇的殘暴野蠻讓他們吃夠了苦頭,那根本就是奴隸的待遇。
很多土地變成了牧場和蒙古色目貴族的領地莊園。蒙古、色目、漢人、高麗將領,大肆圈佔土地,霸佔漁場和山林,很多人直接淪為奴隸。
就是沒有淪為奴隸的,也被承包賦稅,橫徵暴斂。元寇未來時,他們在北條時宗的統治下日子也不好過,可是現在想起來,北條氏統治時的日子又好多了。
現在就是牛馬,能活著已經不錯了。
農民和奴隸,終究還是不同的。
那麼,唐軍來了,總不會比元寇更壞吧?
唐軍剛到,檄文和安民告示就已經遍佈全島各地。殖民當局的州縣官吏,派出皂隸去捉拿傳播者,卻如何能捉的到?
元廷在九州島的殖民統治,隨著唐軍登陸,立刻搖搖欲墜。
達賚和託(大宰府)城頭,總管少貳信資看著城下威武雄壯的唐國大軍,以及高高樹立的大纛,目中一片苦澀。
李洛,那個男人,又來了啊。
此人當年還是元廷徵日大將軍,幫著元廷鎮壓日國,立了潑天大功。如今卻起兵叛亂一統南方,做了唐國皇帝,又打著為日國復仇的旗號來了。
這算什麼事啊。
這人,還有節操麼?還能讓人相信麼?
回想起和李洛的交往,他悲哀的發現,李洛從始至終都是在欺騙自己,利用自己。
自己自從當了總管,雖然只是傀儡,卻也安逸了幾年。想不到,這種傀儡的安逸也無法享受了。
達魯花赤安察特穆爾冷冷看著城下的敵軍,心中滿是無力感。城中文武官員,都被唐軍的強大氣勢所懾,個個面色蒼白。
如此大軍,如何抵擋啊。城中兩三萬兵馬,又能抵擋幾日?
他回頭看看神色驚慌的官員將領,已經麻木不仁的青壯,哪裡不知道守住達賚和託已經很渺茫?
來的人可是李洛!
就這些士氣低迷的殘兵敗將,怎麼守?
北方本州島的援軍是無法指望了,國內的援軍更無法指望啊。
“總管官人,你說這麼辦?”安察特穆爾問少貳景資,“聽說你是李洛的故人,不會想著開門投降吧?”安察特穆爾用生硬的漢話說道。
少貳信資身子一顫,趕緊說道:“鎮守官人言重了,在下忠於大元,哪有此念?”
安察特穆爾大有警惕的掃了少貳信資一眼,“那就是本官想多了。”
事實上,就是少貳信資想投降也做不到,因為他無法調動一兵一卒,根本沒有兵權。
高麗大將張成俊,也是目光復雜的看著城下。
當年,他還是李洛的部下。是李洛把只是什長的他,一下子提升為千戶,讓他統帥高麗重騎。
是李洛,讓他有機會成為大將。
達魯花赤安察特穆爾是蒙古貴族,他一定不會投降。可是大宰府不可能擋得住李洛,很快就會被攻下。
他可是甚至李洛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