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棒槌聽到劉掌櫃這麼說,不禁悲從中來,兩行熱淚順勢而下。
“甭哭了,虧你還是大老爺們,我一定把你姐救過來,再說了,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取得階段性勝利了嗎?放心吧,一切有我。”
我又畫了幾張靈符,一併貼在了馮慧身上,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身軀變得枯瘦如柴,在貼靈符的時候,好像摸到了她的骨骼。
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當下的主要任務是儘快弄清發簪的來歷,然後對症下藥,根據目前的情況推測,髮簪的主人必然是個難纏的主兒,不過好在我得到了老爹的秘籍,想到這裡內心稍稍安穩了許多。
叮叮~
一陣清脆的鈴聲傳來,把我的思路拉回到現實。
“別晃那個銅鈴,那是招魂用的……”我大喊一聲,轉頭看向馮棒槌和劉掌櫃,他們倆人疑惑地看著我。
“兄弟,別緊張,是我手機的鈴聲。”劉掌櫃掏出手機朝我晃了晃,接著一瘸一拐向院外走去。
幾分鐘後,劉掌櫃興奮地喊道:“你們猜怎麼著,賣簪子的那老頭找到了,聽他的意思還有一個人和簪子有關係,我們回覆他說馬上就過去找他。”
“馮棒槌,你在家守著你姐,還是那句話和她保持距離,每過一個小時就給她貼一張靈符,一直等到我們回來,你小子可千萬別偷懶,要不然你姐就沒命了。”我把剛寫的幾十張靈符塞進馮棒槌手中,拍了拍他肩頭,轉身快步出了院子。
按照劉掌櫃的描述,賣簪子的老頭是個倒爺,改革時期趁著經濟大潮倒騰各種百貨,賺了不少錢,本來也夠安享晚年了,後來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倒騰古玩賺得更多,一咬牙就轉行倒騰古玩了。
古玩行最怕這種半路改行的“半瓶醋”,因為他們沒有受過多少行規的薰陶,甚至於從內心就不屑行規,所以他們可能會為了謀利,而做出一些違反行規的事情。例如馮棒槌沒有按規定給三道疤好處費,這種情況一朵,勢必會影響行業的發展,因而大多數人都不太願意跟他們合作。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恰恰因為這些半路改行的玩主不拘於行規,所以從他們手中往往能買到中意的貨,並且價格還十分划算,劉掌櫃應該就是貪了便宜,最後才將鬼貨入了手。
鬼貨不同於一般古玩,一旦入手便很難擺脫,簡單的需要燒香上貢,棘手的情況可能要血祭才行。
幾個小時後,我開著車駛進了劉掌櫃口中的村落。
村落面積不算大,裡面的房子多以木石為原料,雖然殘破,但造型別致,尤其是村口的石牌坊,雕工講究,體型碩大,正中央的石板上刻著“福地人傑”四個蒼勁的大字。
根據以上幾點,我推斷這裡應該出過大人物,畢竟石牌坊不是一般村落能擁有的。
“嘿,你們來的還真快,我正向著打電話嘞!”一個又黑又胖的老頭笑嘻嘻朝我和劉掌櫃走來。
劉掌櫃低聲說:“這人綽號叫黑悶驢,甭看他樂呵呵,脾氣倔得很,簪子就是他賣給我的。”
我白一眼劉掌櫃,說:“你自己貪心,還能怪別人,待會見機行事,你不是說還有要一個人嗎?人呢?”
劉掌櫃四處張望,也沒能看見半個人影,最後與走到跟前的黑悶驢佯裝客套。
“咿,你瞅瞅這娃娃長得多精神,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黑悶驢衝我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我淡然一笑,說:“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黑悶驢拍手道:“對嘍,我老家是陝西,活了半輩子才來到這裡討生活,說實話,還是老家好呀,老家的油潑面那叫一個香……”
我一心只想儘快弄清楚髮簪的來龍去脈,打斷道:“劉掌櫃,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辦完事請驢爺吃油潑面。”
劉掌櫃點頭稱是,對黑悶驢嘀咕了一番。
接著黑悶驢一跺腳,喊道:“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跟我來吧,一切都安排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