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男人朝年輕女人惡狠狠一陣吼,將年輕女人嚇得飛快縮回了脖子,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江氏聽李暖玉說自己會看病,忙起身朝這邊走來。
她拽著李暖玉小聲警告,“李暖玉,你沒事逞什麼能?你會看病?咱們是來尋幫助的,不是來找打的,你沒看到別人家在吵架嗎?你還主動去惹事?把里正家得罪了,咱們還怎麼在村裡立足?”
說完後,江氏又拉著平昌王撒嬌說,“老爺,你快管管她,她自己一時逞能得一點面子光,害的可是大家啊,還會連累老爺的。”
雖然剛才李暖玉說,自己平時低調,其實學得不比其他人少,但平昌王還是不相信李暖玉說的話。
覺得是小女兒為了不讓大家忽視自己,而故意這麼說的。
小孩子都愛撒謊。
他盯著李暖玉,壓低聲音嚴肅斥責,“暖玉,別惹事。”
又朝那個大個子男人走過去,擺手說道,“我家小女兒年紀小不懂事在打誑語,還請勿怪。我們是外鄉人,逃難在此,想找里正尋幫助,打聽哪裡有屋子出借,好讓我們暫避風雨。”
“我男人正是村裡的里正,可我家這會兒有事,你們過幾天再來。”那個吵架的年輕女人,不耐煩地朝平昌王他們擺手說。
平昌王為難地皺眉,還要過幾天?
再等幾天他們只怕早凍死了。
“你們家的為難事,就是治這孩子嗓子眼裡卡的棗核吧?這問題並不難。”李暖玉又說。
江氏瞪了眼李暖玉。
平昌王也扭頭朝李暖玉沉了沉臉色。
“爹,要不,讓暖玉試試?”世子李景明走來說。
“嗓子裡卡了東西的是我兒子,可不是什麼貓貓狗狗,你居然說試一試?試壞了怎麼辦?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害我兒子?”那個年輕女人,朝李景明揮手大聲罵道,還順手拿起掃把朝李暖玉他們驅趕起來。
高里正一把抓過她手裡的掃把扔開了,“行了,你給我閉嘴!”他朝李暖玉點頭說,“你來治吧,治好了我家有重謝。”
聽說有重謝,江氏的眼睛馬上亮了,小聲問李暖玉,“你有十成的把握嗎?一定要十成,九成可不行。”
李暖玉沒理會她,朝高里正點頭說,“好的。”
她伸手往袖子裡摸去,假裝是從袖子裡摸東西,實則是從空間取物。
“老大,讓一個叫花子小姑娘治病,這……能行嗎?我不放心啊。”高母看了眼瘦小個子頭髮蓬亂的李暖玉,憂心地朝高里正搖搖頭說。
“娘,咱們到現在找遍了附近幾個鄉所有的大夫,全都說治不了,老二老三還往縣城找人去了,也不知那裡的人治不治得了,就算會治,等他們回來,還要等到後天才到。不如,先讓這小姑娘治治看吧。”高里正嘆了口氣說。
其實,高里正敢讓李暖玉治病,是發現平昌王和李景明氣度不凡,說的還是一口京城雅音,沒準人家真有幾分本事也說不定呢?
就在高家人還在質疑時,李暖玉已經從空間裡取了喉鏡和一副細長的鑷子。
江氏發現李暖玉從袖裡摸出稀奇物件,驚訝問,“李暖玉,這兩件東西從哪來的?”
李景明和平昌王,也十分好奇。
因為,他們一家被皇帝關進大牢時,莫說身上的物件了,連外裳都被拔了去,頭上的頭飾簪子也沒讓留下,全被搜走了。
平昌王妃在髮髻裡藏了一片金葉子,沒保住。
江氏往褻褲裡縫了兩張銀票,還是被牢裡的嬤嬤給搜走了。
李暖玉的身上,怎麼藏著這麼大的兩件東西?
那鑷子都有筷子長了。
而且還十分嶄新。
“昨晚上在樹林,遇到一個老道士腳崴了,我幫他治好了腳。他說我人好又聰明,送我的。”李暖玉胡編著謊話,反正當時沒人看到。
而且歷朝歷代的遊方老道有稀奇的物件,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江氏撇唇,“你……聰明?”
李暖玉走到了小男娃的跟前,“別怕,這個只是照喉嚨的,我看到了棗核,用這個小夾子夾出來,一點都不痛哦,你眨幾下眼睛的功夫就好了。”
她笑眯眯朝小男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