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白豬,全躲去了角落裡。
人就是人,變成了豬,還是一副人的樣子。
貪生怕死,又心思繁重,明明能跑也不跑。
可惜,他們想要變回人的樣子再跑,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不死,他們就永遠是他養的白豬。
放下手,元宵笑了起來:“我聽說,渡靈司的無常,是神明裡最無能的那一類?”
地上的謝小白,聞言輕輕哼了一聲。
無能的神明,這五個字,簡直是渡靈司的烙印。
可也難怪,被放逐的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和妖怪無異。
“咔擦”一聲,他腳下裂開了一道大縫。
縫隙裡,鑽出一朵鮮豔欲滴的彼岸花。
謝小白抬起腳,用力踩上去:“無能不無能,我總比你能耐些。”
“哈。”元宵嗤笑,“這可不好說。”
渡靈司的無常,離開了渡靈司,還剩下幾分本事?
元宵站在月色下,冷眼看他。
小小的神明,盤腿托腮坐在花蕊上,不像是來打架,倒像是來做客的。
他緊緊拳頭,用眼角餘光瞟了瞟檀真所在的方向。
為何還不動手?
難道檀真先前說的那些話,全是認真的?
可哥哥大人的意思,只是讓他們儘快歸家而已。
自作主張,可討不著什麼好。
元宵擰著眉,大聲喊他,但檀真像是沒聽見,連頭也沒有轉一下。
大暗的天色,漸漸模糊了眾人的眉眼。
檀真只是看著面前的少年,那張冷漠的臉,是對他的提議不感興趣嗎?
可十方,並不是個說回去便能回去的地方。
和他們聯手,能有什麼壞處?
檀真輕笑了聲:“迦嵐大人是不相信我?”
束縛著阿炎的銀香囊,還在他手裡晃動。
這種局面下,似乎的確不該談信任。
檀真笑著,忽然一揚手,將銀香囊拋了出去。
迦嵐一把接住,皺起了眉:“我信不信你,並沒有那麼重要。”
檀真一怔。
迦嵐道:“結盟這樣的大事,並不是你能做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