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雖然發展比較慢,但是傍晚時分的風景極好,溫度也跟著降了許多。
紅色的晚霞灑下開,染紅了半個小鎮。
書鳶剛走出校門,身後有人喊她。
“書老師。”
她回頭。
學校裡面跑過來一個男人,短袖很乾淨,戴著眼鏡,文縐縐地:“書老師,正找你呢。”
彼時起了風,書鳶停在原地,面上情緒很淡,她穿了淡色的長裙,遮在腳腕處,裙襬隨著風擺起。
待男人走進,她才說:“張老師,有事嗎?”
男人叫張新新,是一年三班的班主任,大學失利,便到這窮鄉僻壤裡精心。
張新新走到她面前停住,留了一個很禮貌的距離,嘴角微微勾了一點。
“是這樣的,市裡派了一個攝影團隊來學校裡做拍攝,老師們可能也要參加,你準備一下。”
書鳶站定了一會兒:“拍攝嗎?”
“對。”他沒聽出她音色不對,往細瞭解釋:“市裡難得重視了我們一次,主要是給孩子們拍攝。”
“我可以不參加嗎?”
她答應過別人的,不能在任何媒體面前露面。
張新新不解,抬了抬眼鏡,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麼?”
書鳶沒過多解釋:“因為一些私人原因。”
“那行。”他也知道關於別人隱私就沒問下去,笑了笑:“我一會兒去跟主任說一下,沒多大事。”
“好。”風把頭髮吹起,搭在睫毛上,她伸手撥開:“謝謝你。”
很疏離的語氣。
張新新晃了一下神,手拿起來又放下去,顯得很慌亂:“不、不客氣。”
“我先走了。”
書鳶頷首,夕陽褪下去,泛起絲絲涼意,沁的面板涼涼的。
張新新站了一會兒,盯著她背影看,外面的天色暗了一些,她長裙穿的很規矩,頭髮挽在後面,髮絲飄著,與正褪下去的夕陽融合成一幅畫。
晃得有些人,心跳也跟著快了。
他喊她,換了名諱,很輕很輕:“書鳶。”
書鳶回頭,清風伴著餘霞,景色正好:“還有事嗎?”
“可以請你吃……”他理了理衣服,索性走過來:“書老師……有男朋友嗎?”
書鳶怔住。
有嗎?
她沒有提分手,還把戒指帶走了,應該是不算分手吧!可是他們已經不可能了不是嗎。
他會娶別的女孩子,會給別的女孩子熱牛奶,會在大雪天蹲在地上,給別的女孩子繫鞋帶,也會滿懷歡喜地抱著別的女孩子,說要娶她回家。
應該是分手了吧!
書鳶抬眸,眼底沒有一絲光,像是籠了一層山林裡的濃霧,看不見眼底情緒:“我……”她沒有說分手,他也還沒有娶別人,她說:“我有男朋友。”
張新新眼神僵了一下,許是問題太冒昧,他除了失落,還有一些不好意思:“那、那他怎麼不來找你。”
“她很忙。”
因為她太壞了,是她先丟下的他。
所以,她不能有任何的妒意,即使他將來有一天,拼了命的對另一個女孩子好,拼了命的保護另一個女孩子。
她都沒有資格眼紅。
書鳶租的房子不大不小,是老小區,只有五樓,沒有電梯,走廊裡的燈也壞了,她只能打著手機燈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