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當然知道他的目的,只要一想,臉就燒了起來。
她收回視線,移向窗外,似乎冥冥之中註定逃不開,蘊著水霧的車窗上映著男人姣好的側顏。
臉部輪廓分明是堅毅的,她卻看出幾分柔意。
燙了目光,她閉上眼睛。
半個小時左右,慕沉停下車子,外面的天色才微微亮,項城的雪比檀城的雪下的要猛烈。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輕輕開啟車門:“到了。”
溫雅下車,手無意間碰到他的,很涼,外面的雪很大,她說:“要不要上去坐坐?”
慕沉心裡有桃花盛開,他低笑。
她眼睫一顫,無措顯露出來,支支吾吾解釋:“雪……雪太大了。”
他給她把帽子戴上:“下次。”他解釋:“警局有點事,需要我回去一趟。”
溫雅嗯了一聲,聲音淡淡的,她把眼睫低垂下去,遮住了眼底的失落:“那你路上小心一點。”
她說完,先離開了,留給他的背影有點喪,腦袋微微耷拉著。
慕沉默不作聲了許久,突然喊她:“小雅。”她回頭,眼睛亮亮的,他說:“等不忙了,我請你吃飯。”
話裡是詢問的意思。
時隔幾秒,她點了點頭,他鬆了口氣。
檀城醫院,昨夜星辰淡落,下了一夜的雪,一夜過後,燈火闌珊的城市換變成銀裝素裹。
書鳶睜開眼,迷懵了一會兒,腰上搭著一隻手,因為主人睡著了,所以很乖很老實。
她動了動,往他懷裡鑽了鑽,緊緊貼過去,突然,腰上的手不老實了,在慢慢收緊。
“阮阮。”
雲陌啞著嗓音,低低沉沉的。
書鳶抬起頭,看見了他,眸子染上笑意:“是我吵到你了嗎?”
他眼睛彎了彎,搖著頭,把她睡亂的頭髮理了理,手就擱在她頭上摸著:“我怎麼會捨得怪我們阮阮呢。”
怪他所有的自制力一遇到她,就自動消失了。
她笑了聲,踮起身子,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他把手收緊,低著頭,睫毛很密,落下來的陰影遮不住眼瞼下的笑意:“怎麼了?一大早這麼主動。”
他可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君子。
她又親了一下,問的認真:“喜歡我這樣嗎?”
他總是控訴她對他沒有慾望,對他不瘋狂,他想要她也有他對她那樣近乎瘋狂的慾望。
既然他喜歡,那她就流氓一點。
雲陌把她往上提了提,視線平視:“喜歡,簡直快要喜歡死了。”
書鳶抓住他在被子裡亂動的手,臉有點紅,也不害臊了:“我也喜歡你。”
也快要喜歡死了。
恨不得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他難道很聽話,順著她的意思停住,他把手拿出來放在她脖子上,來回摩挲著:“喜歡我哪裡?鼻子?眼睛?嘴?還是……”
她有意沉默一瞬:“都喜歡。”
雲陌嘴角下不來:“那你親親它們。”
他把臉湊過去。
書鳶伸手勾住他脖子,眼角如同三月的桃花盛開,從他鋒銳的眉眼到精緻的下巴,每一點每一滴,她吻的小心翼翼,把他當成了寶。
前半生坎坷,她從來沒有埋怨過任何人,索性上天是公平的,賜給了她世界上最好的神明。